“师姐!”
“娘!”
白衣女子从鏖战中脱身落地,周身杀气随剑影入鞘,如苔幽冷的眉眼将看去,两道身影袭来,撞开了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意。
鸣筝踉跄几步,险些摔倒:“我说你们……”
瞧见面前两张喜不自胜的笑脸,鸣筝无奈地拍拍他们的肩:“好啦,快松开,我都要被你们勒得喘不过气。”
白宁杭收起那份激动,转而问:“师姐,你怎么回来了?”
“对啊,娘,我爹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家?”阿巽朝后四处看看。
鸣筝却绕过他们的问题,直视着不远处的男妖:“你为何会在这里?”眼里是不曾掩饰的警惕。
没打尽兴的归山繁捡起自己的半个手掌:“意外?缘分?不好说,怎么?会告诉仙圣我在此处?”
鸣筝:“不好说就回去再说。”
然而看到小道上倒得歪歪扭扭的一行人,她微蹙眉,略带压迫感的眼神掠过归山繁,至白宁杭,最后又落在心虚的阿巽身上。
“你们,干什么坏事了?”
鸟鸣中,黑汉子等人悠悠转醒,太阳已然西斜,满山遍野都是余晖。
他揉揉脑袋,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但很快又对身处的环境感到疑惑。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的两个汉子同样茫然地环顾周围,突然想起什么,忙翻起身:“我靠,我儿呢?”
看到幼儿们齐齐倒在他们身后,几乎是连脚带手地跑了过去,“蛮牙,你怎么了?”
“墩头,墩头?”
“横东,快醒醒。”
幼儿们在自家父亲的呼喊下醒了过来,这三个汉子才彻底安心。
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连家门都不敢过。
虽然对自己和孩子莫名其妙地晕倒在这荒郊野岭感到疑点重重,但眼看天色渐晚,他们也不敢再逗留,抱着幼儿往家赶去。
书房内,烛光照亮三人的面容。
白宁杭坐在书桌前望着对面的鸣筝。
鸣筝怀里抱着熟睡的阿巽,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看向他的目光有了几分母亲的柔情。
“回答我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鸣筝问。
归山繁正坐在烛火下,拿着针线缝合自己的断掌,他能够直接拼凑好残肢,但眼下他太无聊,需要这样消遣。
缝了两针,他停下看着穿梭在皮肉之中的白线:“很多个原因,你想听哪一个?”
“最重要的那一个。”
归山繁:“妖族执律让我来这里。”
鸣筝手一顿:“他居然会放你出万妖窟,不怕妖皇追究?”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这不关我的事。”
鸣筝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又为什么留在这里?”
归山繁一笑,赞许道:“师妹,你终于问在点子上了。”
白宁杭对归山繁的辈分稍感讶异,竟然比鸣筝师姐还要高。
“我肯来这里呢,以为能见到你,但很遗憾没有。”归山繁注视着缝好的手掌,“我愿意留在这里,一是彼时不知白宁杭是同门,暗自怀揣了杀她的心思。
“二是发现了某个有趣的事。”
白宁杭侧目看他。
鸣筝:“别卖关子。”
“紫薇关封印可还好?”归山繁却突然转了话题。
鸣筝神色复杂:“因九重山被突破,紫薇关也摇摇欲坠,偏偏封印的祭品自你叛逃宗门后再也没有找到,封印愈加减弱,靠着仙圣的阵法苦苦维系。”
“紫薇关封印位于北海海沟中,底下全是远古魔兽,魔族表面上接受昆仑的割地求和,实际上却聚集在远古之地,意图攻破紫薇关,发出上古魔兽。”
“那师姐你回来……”白宁杭担忧不已。
“无妨,有檀疏在。”鸣筝追问,“所以你留在这里和紫薇关有何关系?”
归山繁压低声音:“自然是因为祭品就在此地。”
鸣筝瞬间严肃:“你认真的?”
“自两百年前仙圣命我搜捕祭品后,那一族的家伙损伤惨重,不知躲到何处。”
“但没成想,会有一只祭品敢出现在这里。”归山繁嘲弄地笑笑,“我留着便是为了看住那只祭品。”
“祭品?”白宁杭发出疑惑,倒不是对祭品本身感到疑惑,而是对此地有祭品存在大为不解。
归山繁好心地解释:“师妹你入门晚,不知人魔边界封印的由来。”
“这都是仙圣施下,大大小小有数十道,然而只有一处九重山和紫薇关最为重要。”
白宁杭点头:“九重山的重要性我懂,身为最关键的封印,它锁住其他的封印,断绝魔族冲破的可能性。”
鸣筝:“紫薇关封印则是‘链’,再次加固,加上它与远古之地相连,更是镇守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