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我挺在意大家的中毒情况。
拉普托表示他们似乎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以猎户号目前拥有的设备,估计很难治疗。
“薇拉,我现在要跟你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肖·龙波司令的语气是我好久没听过的认真,我认为他要说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事——比如已经获取了艾利德隆信任的我可以趁他不注意把他在射手座系的基地给炸了,又比如偷偷盗取贾库玛达机密文件。
这种猜测越想越刺激,我的心脏不由自主激动得活跃了许多。
我屏住呼吸,认真听对面会下达怎样的命令,唯恐会错过最重要的几个字。
“你说有哪些适合九连者表达接收指令的词呢?了解,听起来太严——”
“再见。”
我干脆利落地中断了通讯,捂着太阳穴长叹一口气,果然不能凭语气识别肖司令的下一句话是什么呢。
不过,肖司令什么时候来的猎户号?
管他呢,我耸耸肩膀。
正好艾利德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借着这个机会观察着基地的构造,反正我现在是贾库玛达的人,大摇大摆乱逛不过分吧。
不过我在思考,天蝎橙给大家下的是哪种神经毒素。根据拉普托的说法,只是猎户号没有能够解毒的设备,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救,天蝎橙压根没有给他们下死手。
“……毒素啊。”
在我遥远的过去,似乎有过跟这个词语相关的记忆。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我经常会因为某些词语突然记起遗失的过去有过它们的存在,有时候几株花或者一些普通平凡的零件也足以让我失神片刻。
这些词或物并不特殊,在我拥有记忆的这两年里也丝毫不陌生,但我就是断定它们在我的过去拥有重要意义。
我把这种情况比喻成程序错乱,它们本应该真实存在。只是我这个「数据体」发生了「系统故障」,于是被迫遗失了这些片段,在偶遇到熟悉的「数据」之后,便会卡顿,但没能找出「病毒」,所以一直无法恢复正常。
就比如现在,「系统故障」同样存在我遥远的记忆里,却仍旧回忆不起它为什么存在。
而我刚才突然记起疑似是跟父母的对话,是这两年以来发生的第一次。
可是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没有找到解除记忆的钥匙,就永远记不清完整的自己,于是我只能随遇而安。今天准确记起了跟父母的一句对话就足够了,这正代表一切都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
我擅长自我安慰,心情确实愉快了一些。
兜兜转转一圈后我竟然站在了档案室门口,我一眼就观察到管理档案室的贾库玛达毫不懈怠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也就证明里面确实有许多重要的资料文件。
管理人员越是随时戒备,就越代表他的工作地点很重要,也就是说档案室外一定有防卫系统。
——我已经能够感受得到太阳穴处有红光溢进眼眶了。
距离我站在这里才过去短短三秒钟不到。
这个时候不能抬头观察,更不能直接转身离开。
我立即扬起笑容,敲响了档案室的门,像是误闯进这个领地:“里面的这位大哥,我是艾利德隆大人的新部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交个朋友吧~”
“谁跟你当朋友,滚蛋!”
“呜,好吓人~”
我撅起嘴,一副立马要哭的样子,又害怕得迅速「逃离」。
可是我知道,那道红光一直跟着我,只要我一不对劲,恐怕我就得死在这里。
在离开防卫范围后,我恢复面无表情,看来当卧底的这段日子里我可有事做了。
等我再见到艾利德隆时,那个变身成天蝎橙的男性已经跟在他身后。我也不靠近,就在距离他们身后好几米的位置倚着墙,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交谈。
艾利德隆:“让他们逃了吗?”
那人:“有碍事的人来搅局了,但是放心吧,他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好凶的蝎子啊~
我抱着剑,拼命咬着唇才勉强不笑得这么明显。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驻扎在行星尼多尔上的代官又被消灭了,就连夺取行星能源的默莱玛祖也被炸成了灰,也就是说这颗星球得到了解放。
我们九连者可真厉害。
艾利德隆一转身就瞧见了我:“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连忙步伐沉重地走上前,语气各位沮丧:“艾利德隆大人,我没想到九连者那群家伙竟然——”
艾利德隆抬手阻止我再说下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更多的只有不在意:“只是一颗小行星而已,再次成为贾库玛达的囊中之物也只是易如反掌。”
他又说:“这位是斯汀格,我的新部下。”
这次他的语气倒是轻快了几分,就像当时把我划入他部下时一样。
我朝新同事扬起笑容,亲切地伸出手:“我是薇拉,你应该就是天蝎橙吧。真巧,我不久前也还是利贝里翁的心腹成员呢。既然咱俩都投靠了贾库玛达,以后常吃饭聚聚啊~”
我又想起了什么,笑得更灿烂了:“说起来我还比你早一些加入贾库玛达,以后你可以叫我前辈哦,前辈有钱,请你吃饭,别客气~”
斯汀格:“!”
斯汀格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也不知道他是在震惊身为心腹的我会背叛利贝里翁,还是在震惊我竟然是他的前辈。
“真是不懂事的后辈,前辈都主动伸出手打招呼,居然还这么冷淡。”
我谴责完后又朝艾利德隆告状,“艾利德隆大人,您瞧瞧斯汀格,一点也不尊重同事之间的情谊,我们以后还得一起替您办事呢。”
艾利德隆的语气冷了几分:“斯汀格。”
“……前辈。”
蝎子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才吐出这个称呼,并且握上了我的手。
“诶!”
真是心情愉快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