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不断浮现在脑海。
管飞星一会想以前跟着卫晏在七曜军团打拼的峥嵘岁月,一会想到自己从七曜军团踢出来到边境军,龙游浅潭遭虾戏碰上单烨,偶尔分点神思索陆勋到底是哪派来的。
技术员兢兢业业地观察记录,直到监控中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他连忙去喊仿佛睡着了的上司。
管飞星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神只迷茫了瞬便恢复了清醒。
脑子捋了下技术员刚刚说的内容,直接一个健步奔监控前,仿佛他就是摄像头的化身,已经做好了接下来逐帧分析的准备。
视线没移开监控边给技术员布置:“现在开始把他们每句说的都复述给我,等会把他们之前的话整理出重点发给我。”
管飞星饶有兴致盯着监控里刚刚才多出来的单烨,事情开始变得更有意思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能引起两个举足轻重的前军雌争相抢夺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
宁帆的视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得极低极矮,只能看到面前高大雌虫的腰。
“你到底去药房里面干了什么?”
一声厉喝炸响,宁帆下意识摇头否认。
但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被强行偏开,浑身使不上劲地往地上倒,脸上慢半拍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伴随轻微的东西掉落地面的声音。
宁帆的脸皮因为充血发烫发麻,还没想明白自己在哪,视线再次倒转。
他后颈被什么抓住像个玩偶样拎着,双脚没有任何着力点地在空中乱瞪。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雌虫出现在宁帆摇晃的视野里。
面目狰狞地将另一手伸到宁帆眼皮底下,覆着实验手套的手心里盛着几颗白色胶囊,是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
“还说你什么都没干?那这是什么,这么小就会偷东西你父亲知道吗?”
宁帆不停摇头摆手,深知一旦承认将会面临更严酷的毒打。
雌虫捏开胶囊嗅了嗅,眼神一变,犀利得仿佛看穿了宁帆的小伎俩。
“小不点可以啊,这么小居然就能分辨药物,偷的还是专门防辐射的药,你想干嘛?”
宁帆只是不断摇头。
雌虫一再逼问:“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他忽然想起点关于这个小崽子的事。
“前些时候,我还见过你把一只完全解剖的狗埋在外头。手法可以呀比我有经验的都要强,下手干净利落到每个器官都摘了出来,小小年纪就这么狠辣,有望走上你父亲的路接你父亲的班。”
雌虫说着赞扬的话,面上却是一片轻蔑。
“说啊?你想干嘛?”他拔高了音量,用力甩抖着手上轻飘飘的小崽子。
“你想跑出去?”
出了基地,外面都处于高辐射的环境下,辐射强到连以皮糙肉厚著称的雌虫全身虫化都不能久呆。
他以前还抱怨过为什么要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建基地,背井离乡不说想花钱都没处花,想散步都只能在基地里转来转去。
防辐射的药也就只有想出基地才会用,或者进极个别机密房间才用得上,当然后者的存在远不是一个小崽子能知道的。
见宁帆眼神闪躲,他一口气把手中的粉末朝宁帆脸上吹,粉飞得宁帆狼狈躲闪。
雌虫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己猜到真相,揪着他问:“是不是你父亲指使的?快说!”
宁帆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在成年雌虫手下打着颤。
雌虫的眼神流露出贪婪,舔了舔尖利又细密得像野兽般的牙齿,伸手掐住宁帆的脸,他可看不惯小崽子跟他父亲很久了。
凭什么好资源都落他们头上,尤其是这个小东西,从出生起就能享受基地顶级资源。
要得到同等的资源,他起早贪黑、不眠不休做着做不完的实验,不停呈交各种报告都还不一定拿得到。
难得抓到他们父子的把柄,他可得利用好了。
突然间,他闻到空气中逐渐浓郁又格外不同寻常的气味,香甜中散发着紧张的信息。
虫族会在情绪起伏下散发出包含各类情绪的气味,但一般而言雄虫的气味比雌虫更为浓郁。
他仔细嗅了嗅,直到确认是手中提溜的小崽子身上散发后,脸上缓缓勾出一个愉悦至极的笑来。
“小东西原来是还在发育的雄虫啊……怪不得他护你护得这么紧。”
他笑起来脸上皱出的纹路在宁帆看来格外恐怖,尤其他还不怀好意地贴近宁帆。
“答应叔一个事,我就放过你,如何?”
他一手拽着宁帆的衣领,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另一只手不断抛接着白色胶囊,像是逗弄可怜的猎物般。
宁帆死死盯着他手上的胶囊,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自禁张开嘴大口呼吸,可领口却越来越紧,甚至勒进肉里。
宁帆猛然睁开眼睛,现实与梦境重合。
强烈的窒息感与梦境如出一辙,面前同样是一个面部扭曲的雌虫掐着他的脖颈,完全是一副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样子。
眼角余光瞥到门口倒下的雌虫,指望不上外援。
果然关键时刻靠得住的永远还得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