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人当众挑拨是我们龙虎派放的火,冤枉龙虎派,守庄人死在了他们的手里,这些狗官就是拿我们交差,不把他抓来泄愤,难以让底下的弟兄们消气!何况拿他可威胁大理寺少卿和金羽卫的那位!听说他们三人可是来往甚密!”
叶江瑶冷哼了一声,
“不知二当家从哪儿听说大理寺和金羽卫来往甚密?何况密函已到了今上手里,就算你们能够威胁住大理寺少卿又奈何?今上铁心要铲除劫走军械之人,也是要打击掉一切与金雁国有所交易的人,其实是否查错了,今上并不会关心,今上只要结果,是谁都是一样。”
“可是,你们就这样甘心被狗官利用吗?”
“你闭嘴!”二当家抿嘴,气得差点乱窜。
老者见他这般,忍不住斥责道:“二当家的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以私抱怨不是我们龙虎派的作派!”
“掌门,你就是太守这些狗屁繁文缛节了!”
“想必掌门一定被蒙在鼓里的吧,就连二当家也是把你耍的团团转了吧?”叶江瑶笑眼盈盈地道。
二当家气得脸色惨白,只见老者先是微怔,继而肃穆地问:“你倒说说看,我这快半入土的老家伙,究竟是如何被一个二当家的蒙在鼓里了?”
“你可要仔细说说,千万别因小失大,我最是不喜欢开玩笑的。”
掌门厉声道。
半响,叶江瑶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语声微肃:“我们探查时,已经有马大人派人放火的证据,那日我们当众假证,只是将计就计,马大人果然是向你们告状,借你们的手以私抱怨!”
“是,死了我也不算什么,但你猜马大人为何没让你们去绑大理寺少卿?”
“为什么?”掌门藏着心底的自知,笑着故问。
叶江瑶嗤笑了一声:“大理寺少卿是朝廷命官,亦是国公嫡子,出事了刺史大人也会被连带,今上岂可放过你们每一个人,可是马大人最讨厌我,他认为除掉我也不算什么。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我自小和大理寺少卿私底下就是兄弟,自小亦与潇王称兄道弟,当年差点就是皇家的国戚,你们觉着,若我出事,潇王会罢休?他可是最听我舍妹的话,现如今愧疚她愧疚的紧,巴不得为她肝脑涂地!”
众人听了,底下的几个属下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却半信半疑,质问道:“哪有你说的夸张?当年你去燕郊暗查七皇子下落,是我们的人假扮潇王的暗卫,你虽大难不死,但这件事,总得有人会查到底,我们可没瞧见潇王有何动作,他不可能没察觉我们的人假扮他的暗卫,有人故意下套针对他。潇王怎就没给你出气?”
“那你就要去亲自问问潇王了,究竟是他在故意守株待兔,还是憋着什么招数。”叶江瑶冷笑了一下,继而戏谑地对二当家道:“二当家,你方才与人使眼色被我瞧见,你这是派人去给刺史通风报信?”
叶江瑶看向掌门,狡黠道:“掌门现下可是明白?”
二当家怒道,“再胡说八道,撕了你的嘴!”
“来人!把放信之人抓进来!”掌门厉声发话。
底下身手高的人便迅速出去把方才二当家的人抓了进来,二当家死死盯着叶江瑶,恨得牙痒,气得浑身发抖。
过了会儿,二当家老泪纵横,对着掌门委屈道:“掌门,我叫人去给刺史报信去,此人的话不可信,小心有诈。”
“他方才说,是刺史派人放火烧了我们在燕郊的山庄,是为了烧毁证据,其中包含劫走的军械,是真的吗?”掌门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地上砸去,怒声斥道:“不是不让你碰军械吗?”
二当家一时间没有话说。
掌门继续道:“你将接管龙虎派,可不是让你拿龙虎派当炮灰!”
底下站着的几个长老,其中为二当家说话,“掌门,二当家这么些年来为了龙虎派可是让名声威震四方,我们立足在江湖,底下的人有酒有肉吃,背后也有人支撑,掌门莫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大理寺本就没有好东西,但凡是阻挡我们龙虎派财路,一律该杀!”
“是啊!一律该杀!”
“二当家也是为了咱龙虎派的好!”
叶江瑶的眸光微亮,总算是看出龙虎派的内部端倪,原来这些年来,无恶不作的都是二当家背后操纵,多年不管的掌门已经失去了几个长老的支持。
如今形势看来,掌门装聋作哑多年,一直想等待时机。
看着他们二人正焦灼着,叶江瑶故意哀叹一声,讽刺一笑,“原来你们内部如此不团结和睦啊?”
二当家已经急不可耐,迅速派人道:“给我拖下去!再把掌门请下去!”
“你......忘恩负义的东西!”掌门气得手指发颤,怒声指着二当家。
二当家冷笑着轻蔑道,“老家伙,你年事已高,派中事莫要插手,颐养天年不好吗?”
叶江瑶不肯被拉下去,硬生生被拽到旁边,听着他们一通对话。
只见掌门双眼发直,失望地看着二当家:“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把龙虎派上下给作践没了,与官府勾结劫走军械,得罪今上,我们难逃,你觉得还会有谁做我们的靠山?”
“老东西!你忘啦?我们有西雁的靠山,不是吗?你怕朝廷作甚?待我解决掉马刺史那个贱骨头,再把你给清算掉!西雁国的二王子向来护短!”
“你可别忘了,我不是大骏之人!”
叶江瑶心中顿时一震,没想到二当家竟是西雁人。
掌门的这张老脸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都是我看错了你,整整二十年,以为你能待人恩情,我将你视为亲子,你忘恩负义!”
二当家龇着牙瞪着眼睛哈哈大笑着,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