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走后,陶真晓兴高采烈地对爷爷道:“爷,咱们真幸运。”
陶请福含笑点点头:“这掌柜不简单,咱们得跟他好好相处,尽量不交恶了。”
木掌柜是新风镇第一批开店的人,没点门道怎么行?
新风镇小,客源有限,要不是沈家手腕大,可不一定能再开一家客栈跟木掌柜抢生意。
虽先前说认全字再做生意,但爷孙俩没浪费时间,真晓立刻着手准备制作商品的材料和工具,好的皂膏自然风干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祖孙俩倒也不忙碌,各自分有活动。
真晓每日未时下楼去后堂听课一个时辰,第一天上课木掌柜就惊了,直叹她天分惊人,后面不出意外的多一句“可惜不是男儿”。
跟着木掌柜学了七日,真晓就把木掌柜能教的字都学会了,就差练字,把字写好。
“呵呵,七天就赚一两银子,这种生意真想多来点啊,”木掌柜满面笑容,“我那愚笨侄儿若能有真晓一分天分就好了。”
已经学会了字,真晓就不必听课了,她不学文章,再者认字后她自己看能懂个大概意思就行了。
今日她跟木掌柜说了,教学结束。
真晓对木掌柜真心感谢道:“知识是无价的,一两银子能买到,是我莫大的幸运。”
木掌柜含笑点头:“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叩首常打扰你,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真晓为叩首说句话:“掌柜放心,叩首人机灵又勤快,是个好朋友。”
“那就好。”木掌柜笑道。
这几日叩首常在真晓房外晃,她一有什么需要,他都及时给她办了,俩人混熟了,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真晓自是看出来了,木掌柜想和自己结交,想让她带带叩首。掌柜知道真晓把他的客房放作坊,想看看小姑娘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真晓回二楼,进入爷爷的房间。
开门就见窗口边摆的桌子上放置着五块半巴掌大的各色皂膏,有黑有橙有紫有绿有暗红,形状如女子的胭脂盒,大小刚好握在手里,看着玲珑精致,讨人喜欢。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撒落在桌上的物品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呈现五彩缤纷的美感。
陶请福就坐在床榻上看着桌面上的物品,防止杂物粘上,像守着什么珍贵之物般,透着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期许。
“真儿回来了,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吗?散街那里的瓜子摊应该开了。”陶请福慈爱看着孙女,大方给孙女花钱,半点不心疼。
自从看孙女制作出如此精致的物品,陶请福对孙女就更看重了,这玩意连他一个粗糙大汉都有想要的念头,不愁卖不出去。
至于物品的功效,他可是亲自试验过的,清洁功能绝对没问题,气味清香怡人,不浓烈不淡薄,恰到好处。
至于润肤啊,驱蚊啊,什么美白、抗菌这种效果,或许是他皮肤粗糙的问题,他还没感觉到。
孙女也说了,这得长期使用才会显效果。
真晓走到窗口看商品,边道:“等会儿我出去看看,去书屋看看。”
陶请福也起身来到窗边:“真儿,这货只等时间就行了吧,那我回家换你爹来……要不换你娘来吧,我跟你爹再之前采茶的山里看看,再采点茶回来。”
孙女的货要卖出去还得等好一段时间呢。
真晓道:“也好,分儿该等不及了。”
陶请福想了想道:“那我明早回去,下午你娘他们就来了。”
虽然陶家跟木掌柜熟了,关系友好,陶请福不放心孙女独自在客栈过夜。
问好爷爷想带回家的物品,真晓就出客栈购物去。
她特意在主街走远了,经过济心堂,还是没看到医馆门口有挂福字的灯笼。
果然鸩毒民间难获得啊,济心堂的贾大夫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夫,他圈子中的人只怕也是普通人,都没见过鸩毒呢,也不知道这毒哪儿有。
真晓也不失望,她现在也不寄托那份解药赚钱,且自己还没学会药理。
思绪翻滚间,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说鸩毒哪儿有,她记得好像皇宫才有,那么……
真晓望着前方,禁不住蹙眉,目光放去老远,似乎穿过万里长空,落在某处。
那,那个卖了她的解药的人,该不会与皇宫有关吧?
嘶!
真晓脚步不由得停下,脸色严肃起来。
那还要不要与唐民富往来?
自我苦恼了片刻后,真晓恢复常态,迈开脚步大步走。
管他呢!只要没对她家不利,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呗。
没一会儿,真晓眼里进入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蓝相间的劲衣,腰间别一把外表好像木剑的物品,转头四望的脸庞,年轻富有活力,潇洒中透着纯真。
真晓不由得顿住脚步,眨了眨明亮的眼眸。
乔昕回头,迟些瞧见了真晓。
他愣了愣,随即露出阳光的笑容:“小姑娘来干嘛?”
真晓上下打量着他:“你也没大我多少嘛……”
说着,她一下子凑近乔昕,双眸泛着好奇的光:“告诉我嘛,你家公子是什么人物?”
乔昕微微后仰脑袋,双眸流转,目光四散:“你想知道,自个去问我家少爷就是了。”
“好啊,那我们走吧。”真晓自来熟,一拍手掌,愉快的决定了。
“啊!”乔昕愣住,脸色有些尴尬了,“这,这不太好吧,你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我也是有事想跟你家少爷商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把。”真晓笑弯了眼,边说边向前一步,势在必行的样子。
今天让她撞见了,她岂能轻易放过?
那个公子哥,绝对跟村子里的事有什么关系。
真晓很担心村子,她认为村子里的土地不可能种出东西来,朝廷是故意安排村民去那里的,村民就是炮灰一样的存在,她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乔昕被真晓的气势逼退了一步,脸色犹犹豫豫,突然,他望向真晓后方,喊了一声:“看!那是什么!”
接着,他转身就走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