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次日来到手机维修店,把漏液的手机拿给老板的时候,老板认出了她,“又是你啊,一个月之类换了两个手机,”老板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嘴边一边叼着烟一边检查她的手机屏幕,“可以修,但是屏幕我这里没有,昨天刚好卖完了,你得等明天。”
许蓁皱着眉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板道:“有时有,你打个车出去十几分钟,在红绿灯对面也有修理店。”
许蓁走出门的时候,半空起了一阵大风,卷起路旁角落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满天飞舞,不知所踪。
她打车到老板说的修理店换了手机壳,走之前里面的人说道:“你这手机贵,又不经摔,换了屏幕可能用不太久就会发烫。”
“以后小心点哈。”
许蓁回头说了声谢谢,低头等红绿灯的时候下意识打开微信,没有新消息发进来。
她关上手机,随着人群走过人行道,旁边低头走路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发出轻微的感慨,许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对面百货大楼的大屏,一条广告过后,播放着裴云玦出演的那部电影的官宣图片。
画面上的角色不断变换,在切到裴云玦的时候停留了十几秒。
旁边的人谈及裴云玦,总是会连带谈及他的恋爱,他的女朋友。
察觉到旁边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她还是下意识拉了拉口罩,脚步不停往前走。
大屏还在循环不放那部电影电影的名字,《长河落日圆》。
裴云玦那张脸就一直挂在上面,时不时有人举起手机拍照,过了人行道之后,许蓁在原地驻足看了很久。
她现在已经离大屏很近了,但是对于他,还是有着距离。
屏幕上突然弹出裴云玦在剧组里采访的画面,画面中的男人一般无二,甚至为了上镜,画了淡妆,做了造型,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取景地,他侃侃而谈,对待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
旁边的人想要拍照,而许蓁站着的地方恰好是最佳拍照地点,可以完全完整地录下整段采访。
旁边的人推搡着她,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鞋,在一句敷衍的道歉之后,把她挤到人群外面去,“你不拍照别在这里挡路呀!”
许蓁后退了几步,把脚下的地方让给她们,走回了青蘅画室。
——
赵至乐回来的时候直接来找许蓁吃饭,塞了一大推礼物给她,香水首饰,还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包装了好几层的袋子,在一层层的包装纸被撕开之后,一个橙色的盒子露出来,发现许蓁有点愣神,以为她是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太感激我,这包不值钱,也就花了了我小半年的工资吧。”
“谁让你许蓁在我心底有那么一大块位置呢,有我吃面的一天,就有你一口汤喝。”
橙色盒子颜色鲜亮得有些刺眼,许蓁看着眼睛有点发酸,在抬起头来的时候,赵至乐慌里慌张地抽出纸巾,“怎么还哭了。”
“太感动也不至于这样啊。”
“别觉得不好意思啊,也马上就想着要还我什么东西。”
“我为你花钱,都是心甘情愿的。”
赵至乐胡乱地抹去她眼角的泪光,紧张道:“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太累了?”
许蓁抬起头来,看向赵至乐,道:“没有,就是太感动了。”
赵至乐挑了挑眉,道:“这就感动到了?才多少钱?”
许蓁吸了吸鼻子,道:“肚子好饿。”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说道:“去吃鱼蛋?”
两人走在被路灯照透的路上,赵至乐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往嘴巴里塞着鱼蛋,看着许蓁猛灌啤酒,眼角抽了抽,“大姐,这不是水啊。”
“你小心等下喝醉了。”
“鱼蛋都没吃几个,半打啤酒都被你喝完了。”
——
不用教学,许蓁每个月例行完成答应方其工作室的画作之后,每天在画室里理理那些植被,看看书。
裴云玦也总是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她,最长的十分钟,最短的几秒钟就挂断了,有时候许蓁忙了没把手机带在身边,电话总是错过,再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关机状态了,甚至两人一连几天都没通过电话都有可能。
许蓁偶尔回按照楚遂的奥要求在她的社交平台上分享她的画作,楚遂开创了几个平台的账号宣传她的作品和设计出来的产品,这不归许蓁管理,所以在爆出抄袭后,许蓁来看那几个账号的主页,发现已经被注销了。
事情的起源是一个网友声称方其工作室出品的一套杂志上,运用了她的画作而么有标注,也没有联系本人,而那幅画的署名许蓁的名字。
方其工作室不但不控制舆论,还义正严辞地说这就是许蓁本人创作,甚至出言讽刺当事人碰瓷。
得不到解释的网友直接开了直播,以发毒誓的态度控诉许蓁和方其工作室。
一来二去,方其工作室的公关只会滚雪球,滚来滚去就是不说明缘由,还有意把这件事网许蓁抄袭上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许蓁的评论区顿时被攻陷,私信满天飞。
“这不就是利用别人的创作来圈钱吗?”
“我就说她画室开着开着为什么突然加入什么工作室,感情之前是为了上节目立好人设之后圈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