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评论者自称是骆铭,而且骆铭又对论坛和评论的事有所了解,又说不用谢童州,难不成删帖子是他授意的?如果评论是他自己发的?那他发表的内容自己读过吗......
“我是骆铭,很感谢大家对我们那场比赛的关注。那位同学怕我输的难堪故意让了我,此事到此结束。我希望大家不要把有限的时......”
李立读这条信息时候刘冲的想法就一个:这定不是本人写的,盗号或仿号而已,看看就算了。
刚才的对话里虽然骆铭说云里雾里没有直接说他就是当事人,可这么显而易见的简单到不用推敲就能得出摆在了眼前的事实,不由得刘冲想当然的下了结论:评论就是骆铭本人发的。
结论一出简直比听到那个评论更让刘冲震惊!
什么叫“那位同学怕我输的难堪故意让了我”?
这是事实么?这是澄清么?
当时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视频把他们比赛的过程拍的那么清晰,谁输谁赢谁放水一目了然......
这哪里帮忙,分明是故意把他推进评论的旋涡里让喷子大喷特喷!
刘冲暗自叹了口气:这操作,真不像骆铭能干出来的事儿,可结果怎么就是......哎,算了,幸好帖子被删了。
既然猜测到了是骆铭在帮忙,虽然过程不堪深思,但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刘冲定定心神,说:“这样的帖子您平时估计连看都不看吧,还是为了帮我解围去发了评论,我真的该好好谢谢您了学长。改天吧,我请您吃饭。”
“???不是......评论......算了。”
骆铭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转了话题,说:“我越来越觉得学弟你对我有偏颇和误解,说的好像我真是那种一门心思死读书从不闻窗外事的呆子一样,哈哈,其实,帖子我看了,评论我也看了,”
骆铭说的很随意:“视频拍的确实不怎么好。”
“不好?哪里不好?视频清晰,评论也中肯,没问题吧?”刘冲说。
“大家评论里不都说了么,没拍到你的正脸,这还能算好?”
说着骆铭笑了,显然又拿刘冲开了次玩笑。
可骆铭的笑似是表面的,像极力隐藏内心的不安扯出的职业笑,眼神不住的往刘冲眉角的那道疤上瞟。
刘冲也偏着头望着骆铭笑,虽然又被对方捉弄了。比起方才的那宁静到压抑的氛围,这样一起笑笑还不错。
笑了会儿骆铭便止住了笑,扭着头望着刘冲,说:“很疼吧。”
这几次的接触刘冲已经领教了骆铭转话题转的突兀这项本领,但当他听到这句问的很郑重的话时还是愣住了,身形一顿,驻足侧身望过去,说:“什么?”
骆铭也跟着停了脚,目光正毫不避讳的落在刘冲眉角处。
只一个分神的功夫,刘冲的手已不自觉的抚上了那道疤,说:“学长,您说这个?”
“嗯,很疼吧。”骆铭说。
刘冲轻压了下疤痕放下手,临垂下前搓了下指端,笑笑说:“好几年了,早就不疼了。是不是特难看?”
“没有,很好看。”
......
一句“很好看”如一粒善意的种子落到心上,跳动的心房是它的温床,流经的血液供给它营养,借着划过耳畔的风,悄然的安了家。
风扑上微红的面颊也吹起碎发,又不经意的带走了浮躁。
风过处,青绿的百慕大草坪毫无规则的舞动起来,好不热闹!风动了,草动了,心也跟着动了......
***
骆铭的宿舍在三楼。因为是假期,还是早上,楼道里几乎无人穿行。
刘冲紧着他往里走,鞋底与地板砖的必不可免的摩擦声穿越了整个幽深的走廊。
他们在了最顶头的一间宿舍门前停住了。
楼外墙上有一闪单窗,窗子里吹过来一阵凉风,让这最靠里的位置瞬间就不那么闷了。
窗子的对面是一栋楼,白日里总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傍晚才能有亮照进来。
宿舍的门没锁,骆铭轻轻的拧了把手,放缓步子带着刘冲走了进去。
这,是骆铭的宿舍?
脸盆摆在宿舍正中,盆里还泡着没洗出来的袜子,水渍洇了一大片,猛看上去浑身都觉得潮潮腻腻的。
公用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打包盒,尖端凝固了油水的筷子的滚在桌子上,若不是开着空调门窗紧闭,估计早就围满了苍蝇吧。
三张学习桌上的电脑都开着,一个显示的是“老子最屌”的屏幕保护,另外两个页面显示的是游戏登录界面。
一个床铺上,颜色发灰的毛毯垂了下来,裸露在外的一条大腿大喇喇的架在床沿边,连带着毯子一起遮住了下部大半个那个的架着“老子最屌”电脑的学习桌,另外两张床上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难道这才是大学宿舍该有的样子?
再往里走,紧挨着阳台的空着的床位必然就是骆铭的了。
肉眼可见之处,下面的学习桌还算干净,只放了一本没合上的书和一盒撕开了口子的苏打饼干。
其他的书参差不齐的立在书桌挡板处,一只黑色中性笔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等着主人召唤。
床位上铺的是一件浅蓝色的床单,从刘冲的位置看也算平整,一条散开的薄毯子窝在最角里,像是主人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