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铭笑着抬头,正看到客厅走来两人。
显然,年纪稍长的便是胡夫人了。
骆铭没叫胡总胡哥,此时若改口叫对方姐似乎也不合适,正在纠结之时,那位夫人已行至面前了,说: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那都是地主家的做派,叫胡姨就行。咱们也不兴那一套姐啊哥的,老了就是老了,叫姐也不尽显得多年轻。”
说着夫人挽住了骆铭的手,拍着说:“早就听你胡叔说,骆氏现在的掌舵人是一位青年才俊,干练稳重,长得更是仪表俊雅一表人才,我起初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堂堂,有理有节,让人喜爱的紧呢。”
“阿姨谬赞,今日叨扰,还望海涵。”骆铭适时地抽了手。
夫人说:“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以后啊,要常来坐坐。”
这顿饭还未吃就先来了个阿姨长叔叔短的认亲大会,怎么看都觉得是相亲宴,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
骆铭察觉苗头不对,蹙眉回望了一眼身边的张叔,张叔一摊手表示无奈,显然他也知道此局推不了了,更有可能他还是那个背后的推动者呢。
相亲对象呢?
自然是夫人身边站着的这位大美人—— 胡哥的女儿胡晓童了。
胡晓童,今年二十一,也读的A大,大三,财管专业,单身貌美,更是对骆铭有好感,可谓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适才,胡夫人拉过来胡晓童介绍了一番,骆铭也很礼貌的打了招数,自此便算是结识了。
都是商场上摸爬的人,谁又不是狐狸呢?你点我一句话我自能领会,无需多提。
一个一心要投奔医学事业的制造商老板,总要有得有舍,既选定了医学,舍弃定然是商业了。
公司将来归谁,必是有能者得、出钱多者得。但换个思路,若成了一家人,岂不是人、公司、钱三收了?
上市公司的老总请一个小小制造商的老板又是吃饭又是介绍女儿的,就只为夺人家的厂子,还就那个几个车间,也真是......说不过去。
这顿饭吃的......怎么说呢?
胡总想着一箭三雕,心花怒放,名贵的酒摆了好几瓶。
美女羞涩难当,只吃饭不说话,时不时的抬眸觑看一下骆铭。
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一个劲儿的夹菜。
骆铭长得本就好,个头身材没得说,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刚十九岁就接手了公司,又是个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门外汉——医学院大学生,谁能不喜欢呢?
张叔坐在客座外端,但这不妨碍他像个家长一样偷偷的笑。
日日操着的心现在好像也有着有落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终归还是要帮着定定终身大事的。
一张桌子五个人,各有各的想法。
骆铭不讨厌眼前的这个女生,端庄大方,典型的东方美,尤其是对方羞涩的望过来时候他还会脸红。
但打心底里他并不想确立一场恋爱关系,甚至有些避讳,厌恶,想逃。不过,他依旧淡然而作,席间聊笑谈吐不落下乘。
对方说话骆铭就点头称是,虚心又谦卑的受教,推杯把盏自该如此。
对方不说了骆铭就说,无非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的恭维话,说完了大家继续喝。
偶有胡夫人提一两句胡晓童,骆铭只是笑,左右不往那层关系上带。反正是你带了我不领,我不领就又想个其他话题岔开了还是喝。
这一顿饭,骆铭是菜没吃几口,酒喝了四五两,脑子里受商场规则的支配,强撑着没敢倒下。
饭局结束已经是八点多了,王哥开车直接把骆铭送回来住处。
下车时候,同样喝的挺多的张叔踉跄的下了车,靠着车身让勉强站定,拉着早就胃里翻腾的骆铭,叮嘱说:“铭铭啊,这个女孩子不错,你试着处处?在公司你是领导,没人时候你就是我侄儿,你的事儿我得操心。”
骆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或者他根本没回答吧,摇摇晃晃的任由王哥搀着上了楼,澡也没冲倒头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童州的电话是快十点的时候打来的,那时候骆铭觉得脑袋胀得很,迷迷瞪瞪的就接了。
童州那边几乎是用吼的:“你特么没脑子啊?不是让你别喝,还特么喝这么多!等着,我马上来!”
童州到了就直接开了门。他有骆铭家的钥匙,可真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还是震惊了!
骆铭就那样大喇喇的躺着,吐得沙发边哪里都是,衣服上也粘了很多呕吐物,恶心到家了!
难得童州硬气是了一次,摔门进屋,对着骆铭的腿就是一脚:“滚起来,你特么去洗个澡!垃圾啊,让你特么别喝别喝,自己喝醉了啥比样不知道啊?当咱们哥几个都是个什么几把,不会摇啊!”
童州向来跟骆铭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有这时候才会骂骂咧咧。
没办法,谁让童州是个倒霉蛋,悲催的被迫伺候人呢。
其实骆铭宿舍的人都挺仗义,准备一起跟着来的,童州没让。
他太了解骆铭了,这种酒后的丑态被哥几个看到一次就行了,要是再来个酒后吐真言,午夜里“哥哥弟弟老公老婆”的调侃的叫喊,他不得自己找个坑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