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亲她,她会生气自己的举动。
路易淮发着烧,无力倚靠在苏柳身上,苏柳下意识伸手稳稳扶着他,吃力的将人扶回房间,给他将被子盖好。
整个公寓冷冷清清,她找到空调遥控器,在房间里开了暖气。
路易淮整个人滚烫的可怕,额头发着高烧,脸颊染着红晕。
苏柳先在手机上买了药外送,接着才去浴室接温水,给路易淮做降温处理。
她放缓动作,帮他擦拭着身上冒出的汗,抬起他手时,苏柳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竟被白色布条包扎了起来,而她先前没发现,是因为路易淮用的是另一只手。
苏柳抬眸看着路易淮熟睡的模样,余光注意到了另一边枕下放着的东西,那东西对她来说,有点眼熟。
苏柳目光看过去,将枕下的东西那在手里看了看。
是那年她在名寺下替他求的平安符。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平安符早就已经过期了。
不知道他竟将这平安符留了这么多年。
苏柳手指抚摸着平安符,心里隐隐有股说不出的意味,像是一根银针无形之中用力扎在她的心间。
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路易淮,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她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管他。
也在看到这一平安符时,动容了。
半小时后,门铃被人按响,是她买的药到了。
苏柳起身从外送员手里拿了药,就去厨房烧热水,冲了两包感冒药。
苏柳走回房间,轻轻拍打路易淮的肩,将人叫醒起来喝药。
路易淮睡得昏沉,被叫醒时,眼睛都还睁不开,意志模糊着,苏柳感受好水温,将药递到他手边。
路易淮喝药并不矫情,含着两颗胶囊一道下肚。
喝了药之后,路易淮再一次睡了过去。
苏柳清洗好杯子后,再次感受路易淮额头温度,已经不那么烫人了。
苏柳还是去了厨房给他熬制白粥。
经过几年的独处,苏柳的一些生活技能都远比几年前熟悉的多,熬制出的白粥能精准控制住火候,也不再会糊底。
苏柳将白粥保温着,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走去餐厅坐下,趴在餐桌上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路易淮高烧彻底退了下去,感受到喉咙干涸,他拖着身子下床,想去餐厅倒水,然后就看到了餐厅灯光下,苏柳单薄的身形,她就这么趴在那。
路易淮眉目染起柔和,缓缓走过去,将人抱进了房间,轻轻放在他原来睡的位置,替她盖好棉被。
路易淮坐在床边,抬起手别开她的碎发,或许是感受到痒,苏柳抬手摸了摸自己脸,轻哼一声,随后翻了个身。
路易淮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挽挽啊,还是对他心软了。
苏柳早上生物钟准时醒了过来,她睡在路易淮的床上,而原本生病的人不知道在哪。
直到听到房间外传来些许动静,苏柳这才下床出房间一看究竟。
路易淮正端着刚煮好的苗条放在餐桌上。
对于苏柳这个时间点的清醒,并不感到意外。
“过来吃早餐。”
苏柳稍一愣神,缓缓走去餐厅坐下。
路易淮给她做的,还是一碗放了很多辣椒油的番茄鸡蛋面。
苏柳问他:“你……好些了吗?”
路易淮给自己添了一碗苏柳之前给他熬的粥。
“嗯。”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进食,这样的场景,与学生时候重合在一次。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个人,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坐在一起吃着早饭。
苏柳看着路易淮单手喝粥,另一只被包扎的手被他放在桌底下,没想让她看见。
她知道他可能也不想让她问,可她还是起了反骨。
“你那只手怎么了?”
“被玻璃划到了。”
苏柳不死心,“你怎么突然感冒了。”
路易淮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犹豫思考,“天冷,没注意保暖。”
“路易淮。”苏柳看着他,眼神坚定,“你那天晚上来接我……”
他截去了她的话头:“本来是想送你回家的,又看你睡这么熟,送你回去也不知道门锁密码,正好那家餐厅附近有程硕家里开的酒店,就带你过去了。”
他甚至就连说出口的答案都与那天苏柳和宋静解释的一模一样。
苏柳沉默着不再问了。
他不愿意承认,她也多半能猜到。
路易淮手上的伤,后来发的高烧,似乎都与那晚脱不开联系。
但他不承认,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偌大的公寓,很是安静,与以前似乎一般无二,可就是不自觉让人感觉到缺少了点什么,苏柳一时想不起。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路易淮起身收拾碗筷,苏柳扫视了眼公寓,突然问。
“summer呢?”
从昨天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没看见summer的身影,就连窗台下原本会有的两个猫碗也不见了。
话刚问出口的时候,苏柳内心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而路易淮似乎没被她问的话影响到,依旧将碗筷拿去厨房,神色平淡。
“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