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拽的一个踉跄,刚扭过头,就被秦桢两只手把住了脸。
鼻尖挨在一起,很近的距离,但眼睛根本无法聚焦,脑子里只是在想,好近啊好近。
她的鼻梁是很挺拔的,到鼻尖是一条很流畅的线,这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总要少一些稚气,不像我的鼻头圆圆的,她是尖尖的,凉凉的。
秦桢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固定着我的头没有别的动作,只有鼻息带着点抖,她在笑。
是的,很多人都在笑,还在游戏里的,笑的快要碰不到鼻子,在游戏外面的,笑的又是拍手又是喊。
我的耳膜一震一震的,只是不知道和心跳是不是一样的节奏。
突然很想把手掌扣在心口,下意识的害怕,害怕被她听到。为什么呢,是因为这是喜欢吗?
有一种又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感觉漫上心头,又好像有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天我偶然的学会了不动声色这样一个技能,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即便心里不停的翻搅着什么,我还是很欢乐的参与着各种游戏。没什么震惊没什么困惑,我其实查过很多资料,好像就是在为可能的这样的瞬间做准备。
秦桢也是很开心的样子,穿梭在队伍里,大张旗鼓的指挥着和别的班的比赛,疯玩一圈,累得狠了,直接不顾形象的瘫在树荫下的台阶上。
他们班的同学看见班长都去躲太阳了,一窝蜂的钻到她在的安乐树下,四仰八叉的卧了一地。
教官煞有其事的对着他们吹哨,边吹边走到楼梯边,最后竟然硬是被拉的和他们躺在了一起。
我经常能看到秦桢和其他班斗智斗勇,一个班集体也确实很需要一个这样的具有带头作用的人,何况这个女生又好看又聪明,她好像总能想出不一样的办法。
秦桢以前其实并不算那么活泼,经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有时候很皮,但绝对称不上是凑热闹的性子。如果不是初中和她坐同桌见识了她大开大合的腹黑和社牛属性,我大概也会一直以为她文静内敛。
在高中里,她倒是开朗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被指定为班长,多多少少有了一些集体荣誉感。
但是这个班长有时候好像也确实很欠。不知道是几点,天还没亮她就把我晃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张披头散发的脸悬在上方,差点要弹起来。
她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放在嘴边:“嘘,是我是我。”
我费力的睁开还在睡觉的眼皮,无力的咬着牙:“秦桢,你最好真有事。”
她咧咧嘴,凑到我耳边:“起来起来,我们去看日出吧。”
“啊?你在说什么呀?”看日出?现在?怎么想都不像是秦桢能做出来的事,一个那么怕麻烦的人竟然会有这种突发的情怀吗?
我一阵无语,整栋住宿楼下面几层是学生,上面是住的教官,一楼的大门晚上会上锁,直到第二天起床才会打开,难道是要趴在窗户上等太阳吗?
秦桢用手撑着我的两只眼皮:“去吧,顶楼可以上去,教官他们还拿衣服去上面晒呢我看见了,我们悄悄的过去,看一下再回来。”
她憋着声音说话,嗡嗡的在我耳朵边响,外套还没穿上,单薄的里衣在身上松松垮垮,头发丝丝缕缕的垂到我脸上,痒痒的。
她一幅很乖巧的样子,好像亮着眼睛等着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