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新床就是比狭窄的旧床好,地方大,够两人尽情发挥。
不用担心被子被踢下床,也不怕翻身就掉地上。而夏铎格外主动,近乎凶猛,大约是想把六个地球年缺失的欢愉一起补上。
伊泽很快活。
一开始是这样的。
在他们三次交战之后,伊泽渐渐感到一点不对劲——夏铎贪婪得过了头,不止今天,从他在地球苏醒以来,几乎每次睁眼看见夏铎,都少不了动一动。
伊泽能从他的身体感受到,夏铎在和他重聚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这几天接连的强度很难没有一点不适。夏铎却是咬着牙,攒着劲似的扑过来,唇齿舌轮着在伊泽身上要留点什么痕迹,同样也要求伊泽回以同样激烈地热忱。
补作业也不是这么个补法呀!身体会吃不消的。
伊泽试图提醒夏铎适可而止,夏铎于是推开他,嗓音嘶哑:“你在这儿,别动。”
说罢,翻身下床,光着脚一瘸一拐跑出了卧室。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伊泽想喊,他喉咙也干干的,一下没喊出声,再琢磨,这句话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便倒回床上。可就算是生气,也该是把他踹下床吧?
伊泽头略感昏昏沉沉,他揉着太阳穴不想了。
门外忽然“扑通”一声,像重物落地。
伊泽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随便拿衣服裹一裹下半身就跑出去。
夜深,客厅里一片漆黑,伊泽摸到电灯开关,白光柔和地充满房间时,夏铎正扶着墙爬起来。
“你怎么回事?”伊泽看见他膝盖上磕出来的红痕,不免心疼,快步上前扶住夏铎。
夏铎借他的力站起来,索性赖上伊泽,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脸红但心不跳地对伊泽的腹肌或揉或戳,还抬起一双水濛濛的眼睛瞧他。
伊泽从前就顶不住夏铎正常的目光,现在更顶不住他赤裸裸地勾引,当下又一阵脑热上头。
不对,这不是上头不上头的问题。
夏铎见衣服明明被撑起了一个轮廓,伊泽却一动不动,不满地撇撇嘴:“怎么,不愿意?”
伊泽无奈地扯扯嘴角:“不是,但也不是这么个‘愿意’法呀。”
“管你愿不愿意,还记得我问你,你在我家算什么吗?就是个这个。”夏铎冷不丁握住伊泽,趁他一个激灵低下头的时候扬脸。
唇瓣上的柔软仿佛给伊泽大脑摁了个清除键,他甚至不知道夏铎的腿什么时候缠住了他的腰,像蛇一样绕上他,勾着他栽倒在沙发上。
对接的时候,伊泽还有些灵魂出窍的飘然,试了两次还没入轨,他悲哀地感觉到自己有一丝丝的力不从心。
“水。”夏铎点点他的胸肌。
伊泽颠颠儿跑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扶起夏铎,把杯子往夏铎嘴边凑。
谁知夏铎把一板药拍在他胸口:“吃。”
伊泽懵懵地看药名,脸腾地红了:“你拿药柜里都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铎垂头不语,灼灼视线凝聚在一点。
“我……”伊泽哑巴了。
“不吃就不吃,磨磨唧唧。”夏铎低声骂一句,抓着伊泽肩膀一翻,把人铺在沙发上,抬腿跨坐上去。
伊泽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一切真跟做梦一样了。
沙发不比床大,实在狭窄,但正是这种随时要滚到地上的风险进一步刺激了两人的神经,拥挤的空间让他们更紧地拥抱彼此。
兴致来了,伊泽再一次差点翻下去,干脆抓着夏铎的脚腕让他抱紧他的腰,就这么直接站起来,大步往房间走。他已经尽量步履平稳了,但急切地心情让脚步躁动、没轻没重地颠簸。夏铎耐不住,下巴卡在他肩头,压抑地“啊,啊”。
湿热的气息撩过,伊泽都站在床前了,依旧没忍住,血脉偾张,站着发泄出来。
黏腻的液体漫溢出来,顺着两人腿根往下淌。夏铎回头往下看,一只手出伊泽脖子上松开来,想向下探。伊泽故意使坏,把人往床上一丢,趁人家被床垫托着一颤,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人整个罩住温存。
他能感觉到床单湿了,也萌生一丝好奇,探手去摸,却轮到夏铎报复了,他捧起伊泽的脸深吻,亲的满脸水渍,两颊搔痒,又抓住伊泽的手在身上揉捏,伊泽恍如坠在云雾中,飘飘然根本分不出心思理会其他。
中途歇息,夏铎浑身汗水淋漓,趴在伊泽胸口,拿手指卷着伊泽金发扯着玩:“你的心跳好吵。”
伊泽被扯得头皮一痛一痛,他懒得管夏铎那根调皮的手指,盖住夏铎耳朵:“它在说‘爱你’。”
头皮不疼了。
夏铎默不作声。
就在伊泽以为夏铎睡着了的时候,胸口传来低低的声音:“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