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苍玄预判的没错,一刻钟后,大树似乎吸饱了,停止了摇动,对比之前的参天大树,这会更加庞大,展开的枝桠争相恐后地生长,堵死了洞顶的天洞,洞内瞬间暗了下来……
苍玄扭头,目光灼灼,这会姜至感受到他身上柔和下来的气息……
“走吧,是时候带傻侄孙回去了。”
“好。”
两人并行缓缓走出洞外,一前一后同玄色长袍,眉眼对视间,比之前更加默契十足。
临到洞口,姜至眺望到远处的桃树景色,深吸了一口气,桃花的香气随风而来,沁人心脾。让她觉得恍若隔世,区区三天似乎过了半辈子一样。
“活着真好。”让她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禁感叹。
“你不想报仇吗?那守门人把你打到自毁妖丹自救。”苍玄脸色不变,说话却有些漫不经心。
“倒是还好,换个角度说还要感谢那守门人,让我获得重生,真正地感受到混沌之气。还有那老龙魂,他也助了我一力,结界破了不关他的事情,可不要怪他。”
“我像是这么兴师问罪的人吗?”
“我只知道你不高兴。”
姜至这话,让苍玄停下来脚步,他一如既往的认真:“我很担心你。”
“既然你不计较,那便不计较吧。”
姜至眨了眨眼,看着苍玄说罢,微微甩袖,一被特殊绳索捆绑的女人被甩飞到了一旁。
那女人恳求的眼神苦苦地看着苍玄,眼中噙着泪水,疯狂颤抖的身躯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上闪电四处流淌,略过之处闻着都有肉的焦香味。
即使被禁锢,即使身受重伤,可她的眼神中充满着钦慕、欣喜、渴望……
“圣……主,求……求。”
她嗫嚅着,声音充满着委屈与无助,和之前那用彪悍掌法差点拍死姜至的女人就是天差地别。
这女人眼熟得很,正是三天前门口见到的守门人……
“要不你解释一下?”
见此情形,姜至不差那回去的功夫,内心微酸,却又反倒好奇起两人的关系来,都以为苍玄负了这守门人,才惹得她如此神态。
那守门人满眼皆是苍玄,即使受了苍玄的惩罚,被处于鞭刑,甚至被雷电缠身,闪电从她的伤口往身躯内翻涌,刺得她又酸又疼。
可她这会看到姜至之时,见鬼似的惊得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还没死!都……是因为你!竟然蛊惑圣主。还……”
“你怎么穿着圣主的衣服?!你们……”
守门人心惊胆战,说话都哆嗦起来……圣主真的被这妖女蛊惑,才会责罚到她。她已经守着这洞府近上万年,和圣主朝夕相处,圣主不可能出不周山的,所以当她看到有个像极了圣主的男人带着这个女人归来。
本以为两人会双双被桃花阵法绞杀,可没想到两人如信庭漫步一样,走过了禁地,那男人还视结界如无误直接进了洞府……
这……这怎么可能?
而路上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一股莫名地烦躁感涌上她的心头,似乎她一直守护心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一样,酸涩和愤怒瞬间涌上了心头。
所以她只是“履行”她守门人的责任,绞杀任何一个靠近圣主洞府的人……区区只是一直蝶妖罢了。她总是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直到那女人生机尽毁要灭于结界之中,她嘴角咧出了一抹她从未有过的蔑笑。
没想到,在那女人生机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圣主出关了……而她的嘴角那抹讥笑凝固在当前,圣主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完了……不可能的……只是一只卑劣的蝶妖,妄图沾染圣雪……她杀了就是杀了。
“圣主……我只是履行守门的职责,这都怪她擅闯禁地,是你说的,一但有外人乱闯格杀勿论。”
“而且,你不要被那女妖的皮囊诱惑了,只是那红粉骷髅,她底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不值得你花费灵力去救她!”
守门人声调拉高,她匍匐着往苍玄的脚边挪去,企图要靠近她心目中的圣雪,祈求他的怜悯。
姜至吃瓜被骂得狗血淋头,眨了眨眼,听半天,过滤了一大堆话,选择性地只听到“皮囊”“红粉骷髅”这几个词。
她连忙扭头心大地看向苍玄,指了指自己:
“她夸我好看!”
守门人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