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挥退堂上的人,只留她、杨槿与施语华:
“如此这般,你我才好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吗?”
“公主嘱托,民女不敢推辞。”
“我可以放了你那些人,你只需要陪我在此游玩两日即可。”
“公主若想找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我可不是找你,我在找阿姐。”
“可我并不像。”
“你的心像。”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
“公主,仅此而已?”
“陪我两日,自然放你回去。”小公主轻声说着,只能自己听见:
“一点也不像阿姐。”却红了眼眶。
夜里,杨槿躺在施语华安排的住处,辗转反侧,很多事情想不通。
突然,听见窗子开了的声音,起身去看,是方思无。
方思无上前,看着杨槿:
“可有受伤?”
杨槿摇摇头:
“没有,只是小公主也说我像一个人,还说什么要我陪她游玩两日就放我回去,别人都回村子了吗?”
“回了。”
“方思无,你可以告诉那个人吗?”
“是我阿姐,我也想不通如何就和阿姐相像,也并不明白她们这样做的是为何,但你不用过于担心,小公主幼时与我阿姐相交甚好,如若真是为着阿姐,你不会有危险。”
“还真是让人难琢磨。”
方思无抚上杨槿的眉,轻声说着:
“那就不去想了,后日晚,我来接你。”
“好。”
只是这两日来得好生平和,我只在这个屋子待着,小公主并没有来喊我前去,有点像,软禁?
两日时间已过,方思无敲开房门,接杨槿回家。
杨槿很是不解: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思无点了点头:
“墨轶接受水渠的修建后,受她人之名命,故意为之,砸了一处水渠,坏了的那条水路可流经村子常饮的河里。”
“有人投毒?”
方思无摇了摇头:
“是水中放了过多的盐,朝中有批私盐,想来是有人想嫁祸于人。”
“那解决了吗?”
“没几人知晓是墨轶所为,他也不会被牵扯其中,想来是施语华托小公主为你作证,至少不会引到你身。”
杨槿长叹一口气,只不过是想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有时候也没办法逃脱他人为自己的青云路而牵扯到我,可这又最无解。
政、农、工、商谁又离得了谁呢,本就不可能完全脱离出去。
“回家吧。”
“好。”
好在西边地里那块地下水没有受到影响,暂时不用为浇水发愁,这是林村长所要愁的事情了。
日子又开始过的平静且相同,这样的日子过着无趣,却又最是心安。
距离赌约兑现之日越来越近,杨槿望着还未开出的十三亩田心中愈发着急,去求了柳仰,还找来陶璟、邹茨姜、林济,多一个人,我就多一分胜算。
来一个装作好心的村民,直接拒绝,关键之时,可别再来捣乱的了。
日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还剩十亩、八亩、三亩……
立秋前一日晌午,杨槿躺倒在地里,累得一点都不想动,还剩一亩!
一亩田啊,像是可以,又像是不可以。
现下人手倒是不少,只是忙了这么久,大家也早就累得不行,都在崩溃线的极端。
到夕阳西下之时,大多数人都回了家,只剩杨槿和方思无。
杨槿本身也没什么力气了,可又不能输,凭着一口气在撑着,方思无默默在一旁陪着杨槿翻地。
子时三刻了,开始起风,下雨了。
方思无走到杨槿跟前:
“回家吧。”
“你回吧。”
“下雨了,好不容易将养好的身子,你又不爱惜了吗?”
“我只是……”
“什么都没你重要。”
“我不回,我不要我辛苦耕耘之物白白送了别人。”
说完,杨槿打了一个喷嚏,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有点冷,头也痛得很,明天过后,定要好好歇上几日。
方思无看杨槿脸色很差,上前摸她的脉像,再探额头,竟然发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