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成愤愤不平道:“末姐说熏腊肉是山城的习俗,过年前都要熏,还说做出来特别好吃,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们去帮忙。”
“对,除了猪肉还有一些猪内脏,心肺之类的,”陆正风也跟着抱怨,“刚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还想着熏出来能吃吗?结果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拿来吓我们的。”
陆三奶奶被逗的哈哈大笑,“以前我好奇问你,你跟我说抽烟对身体有害,我还真以为你这么有健康意识。”
陆正风无奈道:“你要见过那个场景你也觉得瘆得慌,新鲜的红彤彤的猪心,让烟熏着熏着日渐干扁黝黑。”
苏末微微一笑,“其实本来只是想着逗你们玩,山城基本家家户户都熏腊肉,但抽烟的人也不少,可见还是靠自己的觉悟。”
“而且可怡姐心狠啊,”陆正风控诉到,“可怡姐说我们抽烟的话,以后出去玩就不带我们了。跟着末姐出去玩有趣又不用花钱,我俩不得不从!”
云可成心有戚戚道:“就是,她就会狐假虎威,末姐还没开口她先发号施令,哎,我们俩那时候被欺压得多惨。”
“也是那次茉莉带他们熏腊肉,我知道了去看热闹,发现除了正上方烟熏着的肉黑了,旁边挂着的肉也沾染上了烟尘,仔细一想我在家里抽烟不光是给孩子做了坏榜样,也实打实影响了他们的健康。”老爷子叹气。
老太太给丈夫一个白眼,“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可见平日里也没多上心。”
陆老爷子几人这番讨论让旁边的烟瘾人士都有些尴尬,陆正庭开口道:“有时候压力大抽烟也能舒缓一二,虽于身体无益但到底还算可控,只别抽烟土就好。”
老爷子听了眼睛一瞪,“戒烟难我也明白,不强制要求你们,但烟土那玩意是坚决不许碰的,谁敢碰那玩意我非把谁腿打折不可!”
烟土的危害再没人比明辉感同身受了,可以说明家大好的日子算是毁在了他抽大烟的侄子身上,听到这不由得叹气道:“姨夫说得对,那玩意真是祸害人。”
烟土问题提起来就相当沉重,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前朝的覆灭和现如今的一些局势,老太太听了觉得无趣,开口道:“蓉淑,去把牌桌支起来,我们打牌去,让这些男人在这慢慢谈天论地吧。”
陆家客厅大,为了过节氛围热闹,陆大奶奶让下人在客厅一侧支起两张牌桌,想打牌的就到旁边打牌,不打牌的在沙发上喝酒聊天,一屋子人不分散依然热闹。
一众女眷都坐到了牌桌上,苏末不爱打牌没上桌便还差俩人,由云可成和陆正风顶上。
老爷子看着剩下众人蠢蠢欲动的手,不由得摇头道:“习惯好的都去那边了,你们要抽烟就出去抽吧。”
陆二爷嬉笑道:“那咱们这一下子人可都走光了,留下您一个人在这多不好。”
老爷子瞥儿子一眼,“茉莉和方海在这,跟他们聊天可比跟你聊天有意思。”
“哈哈,那我们就不在这碍爸爸的眼了。”陆正庭率先起身,旁人纷纷跟上——当然,这会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出去抽烟不现实,最后众人便聚到一旁的餐厅吞云吐雾起来。
大家边闲聊边抽烟,再散会儿味,最后再回到客厅时已然过去不短的时间,客厅沙发上只有老爷子和赵方海在闲聊,旁边两桌牌局非常热闹,只不见苏末的踪影。
老爷子见林望城不住的四处打量,笑着给他指路,“茉莉被他们闹得够呛,去花房躲清闲了。”
众人往牌桌那边看去,云可成和陆三奶奶一桌,边打牌陆三奶奶边问起以往的一些事,主要是苏末几人当年一起玩闹的事;另一边陆正风和云可怡一桌,俩人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还在那拌嘴,边打牌边吵闹,争执当年云可怡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琐事,也时不时提及苏末。
陆二爷摇头:“是够烦人的,当年要带孩子就算了,现在还得给他们当裁判,还好我当初已经出去读书了。”
“小末确实不容易,”陆正庭点头,又对着林望城道:“坐不住就快去吧,哈哈,也去替小末解解烦闷。”
林望城便在众人打趣的神色中起身往花房走去,进了花房他看到苏末竟打开了玻璃窗伸手去接外面飘落的雪花,心下一惊下意识上前把她的手拉回来。
“这么冷,你身体还没好全。”
苏末看他皱着眉把窗关上,又掏出手帕给自己搽手,笑道:“这点雪跟北方可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