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放心,我又想了个理由,比一见钟情那个理由更合适。”寻理吊起了英姐的胃口就紧闭嘴巴,任她怎么问都不再开腔,埋头苦写。
“幼稚。”英姐泡上一壶茶,在寻理旁边悠闲的磕起瓜子来。
寻理写完信,给自己倒一杯茶,“前几天,祝叔叔给我送了些吃的。”
“茯苓糕干、糖粘子,装食盒里面让人送到我宿舍,里面还有张纸条,说他先回金陵了下次来杭城天气暖和了,给我做包子吃。”
英姐暂停嗑瓜子,“不是,他这是铁了心要走你这条路?东西你吃了吗?是他亲手做的吗?”
“这都多少年了,哪还尝得出来是不是他做的。”寻理摇头,“不过这倒是给了我灵感,要是石三水问我为什么不去找苏末过年,我就给他介绍一下祝叔叔。”
“当年他说带我们游杭城,结果没能实现,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现在祝叔叔想跟我妈妈重归于好,但苏末已经有了新的男友,我不想面对现实,干脆留在杭城怀念过去算了。”
“咳咳,”英姐正在喝茶,被寻理的话吓得呛了一下,“这不会是你心里话吧?”
寻理从英姐面前抓一把瓜子磕起来,“你觉着呢?”
英姐认真打量起寻理来,“我知道你当初有点把他当爹对待的意思在,但……这么些年了,该看开了吧。”
“再把他当爹看,到底不是真的亲爹,”寻理淡淡道:“放心吧,早看开了,我这人可能就是命里缺爹,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我苏末这样的妈妈,该知足了。”
英姐听到寻理这样说,顿时有些心疼,忍不住在心里狠骂祝若溪不是东西。
寻理扫她一眼,笑起来道:“你那什么表情,我的性格你不知道?没看开也不至于拿这种事当借口。”
英姐摇头,“造孽啊!你信上写没写这事?不然让你妈找祝若溪谈谈,把他心思给狠狠掐灭掉,时不时来这么一下,怪让人不舒服。”
“没写,我知道他想通过我来跟苏末建立联系。或许小时候对我好,也只是为了讨好苏末吧。那天他不是当面给我,不然我肯定不收。”
“本来准备扔了,想想还是不糟蹋食物,跟大家分着吃了。挺有津城风味,在这杭城很难遇到。”寻理砸吧一下舌头,“咱俩手艺都不行,想吃点地道的家乡菜好难,那些所谓的津城饭馆吃起来总差点意思。”
“那你该留点给我尝尝,”英姐笑起来,“什么事都要讲天赋,我这辈子天赋全在练武上了。”
“我跟你讲,在慧眼识人这上面,我就服你妈妈一个人。”英姐有点琢磨不透寻理的真实想法,想了想决定说点往事来开导她。
“有次黄妈家里有事回去了,我想着好像就我空一点,那就把饭做了吧——你妈妈吃完就跟我说,我没这个天赋,以后别糟蹋东西了。”
“我不服气,专门找人教我,学了一个月,做出来的菜……没什么进步,只能说还能吃。”
“到祝若溪那又不一样,那么个娇滴滴的大少爷,他那双手弹钢琴我是服的,但说起做饭,我觉得肯定还不如我。”
“他第一次煮粥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一股子糊味,那时候你本来就不舒服,喝一口粥脸色更难看,你妈妈让黄妈重新做,然后自己全喝了还夸他有天赋,我当时心想你妈妈这样的人也有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啊。”
“结果过了一个月他再来家里做饭,好家伙一个人做了一桌子山城菜,你小姨吃得直竖大拇指夸他做的地道。”
英姐说完忍不住叹气,“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印象有所改观,依着你妈妈的条件和他的条件,哪里需要亲自做饭,但他体现出来的心意,真挺难得。”
寻理笑了笑,她自然是有印象的,因为那次是她有记忆来第一次生重病。
寻理三岁开始跟着英姐练武,打小身体壮得跟小牛犊一样,基本没生过病,但一病就很严重,去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打她进医院开始,祝若溪就寸步不离,每天寻理睁眼闭眼都能看到祝若溪。寻理精神稍微好点了便听到苏末劝他去休息,他也不去,说自己是学医的更有经验。
寻理听到英姐跟小姨吐槽,“在医院还能少了医生护士?用得着他祝若溪不睡觉盯着看?还拿针扎自己,装模作样,他在学校学了些什么哟,毕业了可别出来祸害人。”
寻理感动得直掉眼泪,哭着让祝若溪去休息:“呜呜,祝叔叔,你的眼睛像被人打了一拳,好黑,我怕我好了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