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城沉吟一会儿方才道:“他那样的籍贯…..不好说。”
苏末笑起来:“正风当时也有你这样的担忧,我跟他说江西那么大,人家敢把生意做到金陵来,自然比我们都谨慎。”
“不说这些了,人死如灯灭,都过去了。”
林望城脑海里闪过陈致远的脸,厌烦涌上心头,“是啊,其它姑且不论,赵老板实乃古道心肠之人,可惜了。”
苏末心里存了事,跟林望城简单聊了会儿天,说好后面端午节的安排就驱车离开,天色已晚但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去赵家给方如意提个醒,结果到了赵家入目一片狼藉。
招过打扫屋子的女仆,苏末低声询问道:“赵家人到了?”
女仆点点头,一脸同情道:“哎,一群人跟土匪一样,揪着太太好一顿打,又在家里一通打砸,最后方掌柜把人劝走了。”
苏末看着地上的白绫,忍不住皱眉:“怎么也不该扰了赵老板最后的清净。”
“可不是,太不讲理了,真没想到老爷老家亲戚居然是这样的浑人,太太以后怕是要遭罪了。”女仆摇摇头,又专心打扫起来。
苏末避开地上的碎瓷片,走到客厅,见着曹佩柔在给陈芳莹处理伤口,快步上前道:“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陈芳莹现在可谓是狼狈至极,脸上又有淤伤又有抓痕,胳膊上也是好几道口子,脚踝更是肿得不行,见到苏末,她挤出一个笑,解释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家里有药处理一下就行。”
说着她扫视周围一眼,无奈道:“要忙活的地方多着呢。”
曹佩柔脸上带着愤恨,不过没有多说,只专心给陈芳莹上药,完了白她一眼:“你就是脾气太软了,要我说就该把那泼妇抓起来关警察局吃点教训才好,当金陵是他们那小地方任她撒泼?!”
“老赵一直在外面做生意,他儿子自小在舅舅家长大,他舅舅舅妈也是怕他吃亏。”陈芳莹脸上有着化解不开的忧愁,“她说得也不无道理,说破天老赵也是被我牵连了。”
“陈致远是真能躲。”曹佩柔忍不住抱怨,“这么多人都没找着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陈芳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佩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曹佩柔轻轻拍一下她:“我们俩什么关系,不要见外,不过你也该明白,赵平遂夫妻还有他舅舅舅妈不是善茬,你以后可别犯傻由着他们出气了。”
苏末见状也劝道:“佩柔说得对,你得拿出章程来,赵老板已经去了,总不好后事还办得乱糟糟的。”
陈芳莹点点头,带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如意说会好好劝劝他们,等他们冷静下来,我再去跟他们细谈。”
时候不早了,陈芳莹的伤处理好了苏末便带着曹佩柔先告辞,在车上曹佩柔一个劲地跟苏末抱怨:“我看那个方如意对芳莹有怨言,还有那个赵仓,也是向着赵方海的儿子,这么些人就看着那个泼妇打芳莹,真是搞笑,赵方海前头那个妻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轮得到她娘家人来赵家指手画脚。”
“哼,原先还想着赵老板仁义,又有芳莹的面子在,我还让正风以后要多照应一下赵家的生意,今天我是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这么一家子泼货还是回老家吧,不然芳莹再也别想有平静日子过了。”
“这一家子看样子是挺不知理的,哪怕对芳莹有怨言,也不能扰了赵老板最后的清净。”苏末摇摇头,“乱啊!”
得了支持曹佩柔更加激动,“对呀,也不是我偏袒芳莹,但他们确实过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大家齐心把赵方海的后事办完才是头等大事,结果搞这么一出,今天要不是我接到消息赶过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那个泼妇说话好难听,骂芳莹……哎,算了,我都说不出口!”
俩人回到陆家,陆正庭、陆正风在客厅闲聊,看到她们,陆正风问妻子道:“不是说明天我们再一起上门吊唁,怎么大晚上你又过去了?”
曹佩柔解释道:“赵家人来了,在那闹事,我过去看看。”
陆正风忍不住皱眉:“人家家务事你也别管太多,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呢。”
曹佩柔一下子就火了:“难道是芳莹指使陈致远干的吗?你不知道那些人好过分,在赵家又砸又打人。”
陆正庭问道:“还没找到陈致远?”
“那就是惯犯,经常欠一屁股债就不知道躲哪去,芳莹嫂子和母亲也是经常找不到人,现在不知道又缩到哪个耗子洞里面去了。”曹佩柔抱怨道。
“我让人……”
苏末开口打断了陆正庭的话:“大哥,这事您别管了。”
见陆正庭和曹佩柔齐齐看过来,苏末解释道:“我托朋友打听吧,这种小事您插手太多也不合适。”
“一直找不到人,别弄得赵家还以为我们帮着芳莹包庇陈致远,传出去也不好听。”
曹佩柔想开口,被丈夫掐了一下,只能把话咽回去,陆正风笑着道:“就是,什么阿猫阿狗还值得大哥您亲自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