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来,他与何天调查并暗中派人跟踪监督他们筛选出来的嫌疑人,未曾取得任何有用的信息,上级领导不断施压,他也曾一度崩溃。
“诶,别说这些,喝吧,说不定过段日子我们就喝不到咯。”丁局长不慌不忙的喝着,他边喝边说:“做刑警的就是这样,随时准备做好被替换掉,破不了就让有能力的人来破,你说是吧!”
邓振兴的心情很沉闷,他很少像这样对一起案件束手无策,也很少遇到这种挫折。
他将本次案件定位无差别杀人案,因为实在找不到动机,可凶手隐藏在这栋宿舍楼里,从一百个人里找到他,何谈容易,他不是没有问过秦朗,可那家伙只有凶器的猜测,测写出犯罪嫌疑人的身高特征外,就只说了一句:“动机?什么动机? ”
他眉头紧皱道:“动机是什么,好像不是我们法医的职责吧。”
“怎么样?”邓振兴抬头望去,原来是何天站在他面前。
邓振兴摇摇头没说话。
“还好咱们这是小城市,节奏快,不管是街边帮派争斗,还是明星出轨新闻,塌房,没多久就被人遗忘,不然我们早脱了这衣服,一年已经够宽容的了,之前可是五天啊。”何天叹了口气,他看着还在忙的其他警员,这一年来有两个消息,一坏一好,好消息就是,自从那起案件后,警方再也没接到报案,帮派斗争除外,这是范朝阳那边负责与他们无关,坏消息就是,警局上上下下为这一个案件已经一年了,一点进度都没有。
丁局长的头发全白了一半,虽然上级没有再追究,也渐渐被人遗忘,可在他们心中,忘不了。
“邓队,何副队!”
一道甜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何天笑了笑,他调侃着:“今天有没有被你师傅骂啊?”
女生一听顿时不高兴,一副苦瓜脸。
“哼,不理你了,你就想看我被师傅骂,你多学学邓队,严肃又绅士还不失风度。”她转过身对着何天道:“还有,师傅对我很好,他骂我是为我好,是想让我快速进步好替他分忧,这是在鞭策我,您懂什么呀您!”她朝着何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嘿!这...你看看这小妮子....”何天指着她的背影看向邓振兴,后者摇摇头表示无奈,很罕见的笑了笑。
“之前一直在忙,没太在意他们的事情,我记得之前不是闹掰了吗,怎么后来又和好了?之前我就一直想问来着。”邓振兴难得的八卦了起来。
何天抽了根烟,邓振兴用手轻微扇了扇,何天看后心想:就这动作,怪不得这小妮子说你绅士呢。
“那天过后这小妮子确实要死要活的闹着走,秦郎那小子就问了句:‘你当初为何要做法医?’ 嘿,你瞧怎么着,这一句话直接像齐天大圣用定身术一样把她给定住了似的,第二天这小妮子又回来了,然后就和好了,要我说,就是这女人啊,心思复杂多变,古人诚不欺我,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只因胸前两坨肉太厚。” 何天猛的又抽了一口,他看着邓振兴:“还是烟给劲,来一根?”
邓振兴看了一眼烟,随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走掉了。
何天还不死心的在后面说道:“不会,可以学啊,诶,我教你啊!”
.........
时间穿梭到以后。
67岁的周柏林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音弄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眸,掏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何天。
“喂,干啥呢?”
“你上回跟我说你写的小说叫啥来着?”
“别说了,没流量,没人看。”
“我看看,等会啊,我找找放大镜。”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他的孙子在喊一些动漫里的词。
“诶,找到了!”没多久何天说:“哈哈哈,热度不够啊,评论都是没法医知识,没心理描写,文笔不好,就这你还写下去啊,我们那会可不像传统的刑侦,真实事件改写小说会有难度的,小柏林!”
“.......”
“诶,你写这个赚了多少钱啊?我看别人都是1800-2000字一章,你这一章都六千字啊。”
“害,别说了,我听别人说,要三十万字才能签约,主要有要求每天更新2章,一章不能低于2千字,连续一个月才有几千块。”周柏林苦笑道。
“啊?那你别写了,秦朗本来说的又少,还这么久了,细节你还能记得多少?本来你又不是刑侦学心理学毕业的,说得不好听,靠行为逻辑思维看了几本书看了几个剧,总能想到警方想不到跳脱思维的一点,你写在小说里可是会被杠的。”
“无人问津也挺好,算留个纪念,我只是觉得....有些人...惊艳的点,不应该这么被埋没。”周柏林站起来看向窗外繁华的城市,眼神不断闪烁:“就像大城市里这些人来人往的人,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们一样走投无路,陷在泥潭里无法挣扎,掉入死海里无法呼吸,成为资本主义的阶下囚,我坚信人身上都有一道光,只是被这无情的....”
“打住,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就够了,你知道的,我讨厌负能量。”
“罢了罢了,你不爱听,不提就是了。”
“又不赚钱,又无人问津,还被骂,何必坚持下去,多跟我出去逛逛,呼吸新鲜空气,那些令人惊奇的案子太受限制了,很多东西你写不出来,他们也无法做到我们当初的感受,没有亲身体验,是不会懂那种震撼....”
“好了好了,我睡了,先挂了,明天老地方聚一聚吧。”
周柏林躺在床上,他无奈的叹口气,再次睡着。
“我的小说,真的会有火的那一天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