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一定要嫁他,我俩清清白白的。”娇娇儿嘴硬。
宋母冷哼一声,“十四了,你们学院里难道没有家室好、相貌看的过去的少年对你好?怎么不见你往来?”
娇娇儿想到方知乐,嚷嚷道:“他们都是对我有所图谋的,未必真心。”
“哟!你也知道苏瑾一对你真心啊?”宋母嘲笑她。
娇娇儿便不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啊,苏瑾一对她好,自然是因为对她有一点真心的,二人青梅竹马,双方知根知底,就是不知道宋母到底哪里不满意,总是对苏瑾一横挑鼻子竖挑眼。
宋母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冰冷的话语打破娇娇儿的幻想,“听不听由你,总归我是不会同意你跟他的事,剩下的你自己掂量。再一个,别说我心狠,他娘也未必看得上咱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调很奇怪,像讥讽,像看不起,但是终究没有细说。
“咱们临江城里,虽许自由恋爱,但没有父母双方允许,这亲也是结不成的。”
娇娇儿闷闷地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宋母也不说话,由着她想。
炒好菜刚准备端出去,宋母又想起娇娇儿方才说“宋春白”,不由有些纳闷起来。
宋家村并没有听过宋春白这个名字,而且这名字倒和她们像是一家。
“你方才说,你等宋春白?宋春白是谁?”宋母问道。
娇娇儿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她思绪有些混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一样。
“宋春白?”她对着屋子努努嘴,“就是我救回来的大哥哥呀,他胡诌了个名字,叫宋春白。”
说到这里,她笑嘻嘻,“跟我的名字取的,倒像兄妹。”
宋母和娇娇儿不一样,她是信取了名字就有因果的那一辈人,而且她从小听说的还跟娇娇儿这半打子听的不一样。
“胡闹!”宋母斥她,吓得娇娇儿一个哆嗦,整个人瞬间懵在原地。
“怎么了?”她有些委屈,“干嘛凶我?”
宋母十分生气,又怕少年在屋里听见,压着嗓子道:“取了名字就是这里的人,跟你取了名字就跟你纠缠不清了,他家究竟怎么样还不知道,你怎么就让他跟你取了名字?”
娇娇儿扁着嘴不说话,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就是宋母迷信!现在读了书的人还有几个信这个?
还凶她!
“是不是你在学堂里闹出什么事来了,让他假借名头帮你摆平,取了名字?”宋母基本上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了,原先苏瑾一在,娇娇儿在外面调皮捣蛋有苏瑾一帮忙兜着,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苏瑾一去了青松学院,两人隔得远了,她没了办法,就打起了少年的主意。
“如果说因果,那从我救了他,我们就有因果了呀!”娇娇儿怎么能承认自己在学院惹了事?那不更要骂上找骂?转移了话题。
“救人是救人,他有东西报答,这因果就散了,取了名字又不一样,你见过哪个人随便取名字?都是孩子生了父母取的,再一个取表字,那也是选福禄深厚的老人取。”
“但是是他自己取的呀!”娇娇儿狡辩道。
“那是不是你惹出了祸事才被迫取的?还是你们俩走路上一人一句给他取出来的?”宋母连连逼问。
娇娇儿嘟着嘴不服气,“那取假名儿的也有,怎么到我这里,这事就这样严重?”
“取假名儿那是人家有真名儿,现在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取了名字就像你给刚出生的娃娃取名了一样,要负责任的。”宋母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娇娇儿不说话了,宋母叹了口气,“你们小孩子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娇娇儿还是不服气,说白了她是不信,一个名字能代表什么?
她骗方知乐的时候特意取了个假名叫虎妮妮,那就代表她跟方知乐纠缠不清了吗?他今儿不还是答应不再缠着她了?
“那现在取都取了,要是不好,不叫不就是了。”娇娇儿耷拉着头道。
宋母道:“不然你还想继续叫?”
她是这样想来着,这不是宋母不让嘛。
娇娇儿不回答。
“吃饭吧,去叫小弟回来吃饭。”宋母将菜端出去,不再提这个事。
娇娇儿将最后一根柴丢进去,后锅烧着热水,要留着余温暖锅,不然水要凉了。
起身去将在外头飘的小弟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