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母女没有隔夜仇,这句话娇娇儿觉得很对,晚上回家的时候,宋母待她又是乖乖好女儿了,娇娇儿也识趣地不再提苏瑾一的事情。
如此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天,学院里却突然传出一个流言——师长宋居寒贪污受贿。
起初没人在意这个流言,毕竟宋居寒是怎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
永远一身衣裳,好像没有换洗的。不涂脂抹粉,不穿金戴银,对吃的也不上心,而且她的束脩是学院给的最高的,每月有整整二两银子。
她又只有一个老父亲,就是有钱也不知往哪里花呀。
可是随着流言蜚语的散播,这个谣言径直传到学院外。
一时有不明真相的父母纷纷议论,说临江学院里的宋师长品行不端,贪污受贿。
学院里的师长能贪谁的污,受谁的贿呢?那不都是收的家长的钱?
一时之间,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宋居寒也被院长叫去,暂停了一旬的职。
娇娇儿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气的要死,与招娣说道:“宋师长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去过她家,人人说我家穷,我倒觉得她才是真的穷呢,家徒四壁,连个衣挂子都没有。”
招娣对宋居寒的感情没那么深,在她看来,宋居寒就是个比较厉害的师长。
她近来也忙,沈珍珠的哥哥嫂嫂们爱屋及乌,非常喜欢招娣,又觉得愧对小妹,让她嫁给那样一个人,所以想让招娣嫁到沈家去,重新做一家人。
沈珍珠准备在六月端午时带她去相看几个表哥,沈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家中也少不了人伺候,很多规矩招娣都没学过,沈珍珠少不了教她。
这一来二去的,也没什么空来顾着学院这边。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若是没有贪污受贿也不怕他们查,若是贪污受贿了,你在这边气急败坏也没用。”招娣安慰她。
“不是啊!”娇娇儿见招娣敷衍自己,有些生气地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又爬起来道:“查肯定不怕查呀,可是学院现在把宋师长停职了,回头说起来,别人以为她心虚呢。”
招娣见她实在为宋师长担心,想了想道:“那你等会儿下了学,去村口巷口走两遭,瞧瞧人家怎么说的,听听谣言到底从哪儿来?”
“你陪我。”娇娇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可她不能让招娣跑了,拉着她的袖子道。
招娣别过头,娇娇儿就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睛洇出水雾,看着可怜又可爱。
“求求了,好招娣,你嘴巴这么会说,帮我打听打听嘛。”
招娣有些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下了学,招娣和娇娇儿背着包往巷口一坐,找块石头就假装做功课,纸墨笔砚一摊开,不像学生,像摆摊儿的。
写了没两个字,有大爷走过来问:“娃!写字呢?会写信不?”
娇娇儿心虚地看向招娣。
若是在平时,招娣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但是此刻帮娇娇儿打听流言蜚语要紧。
眼珠子一转,她一边站起来一边笑道:“大爷,是这样的,我们是临江学院的学生,家里人还没回来,在这里写功课呢。”
“哦,哦。”大爷哦了两声,眯着眼打量两个孩子:“你们是哪家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娇娇儿确实不是这边的,她家在城郊呢,不过好在招娣对这一片熟,她熟练地说道:“我是二狗家的,前两年搬去城里住了,这两天我爹出去跑生意,让我俩来奶奶这儿住。”
大爷见她说话不磕巴,条理通顺,逻辑清晰,点点头,就坐一旁敲烟枪。
招娣主动跟他聊天:“大爷,您有孙子孙女在临江学院读书不?说不定我们是同学呢。”
大爷道:“有哦,我儿子叫二狗子,带着娃在城里上学嘞。”
娇娇儿:“……”
招娣:“……”
这太尴尬了,怎么这么像招娣刚刚编的慌呢?
偏偏招娣也不尴尬,爽朗大气地笑:“哈哈哈哈,大爷你瞧瞧,咱们这多有缘啊。”
“是啊,不过我儿子生了一个孙子。”他上下看看招娣,“没你那么大。”
“那就不是同学了。”招娣笑眯眯地道,又故作忧愁道:“我爹娘最近说给我转学呢,是临江学院风气不好。”
大爷砸巴两口烟枪,吐出一团白气,“确实不行了,招不进来好老师啊!”
娇娇儿立刻道:“今年新来的宋师长不是很好吗?她当年可是探花。”
“光自己会读书有什么用?得要会教人。”大爷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
娇娇儿还想反驳,被招娣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