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白很难形容自己对娇娇儿的感情,一开始或许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可是自己又忍不住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听到娇娇儿说,所有的感情都一样,都是想让他留下来罢了。
他的心像是丢尽醋缸里一般,又酸又涩。
她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他合适罢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娇娇儿。”宋春白摸摸她的头发安抚她:“你担心自己所嫁非人,你担心自己被迫离开家乡,你担心自己嫁人之后的日子不好过。”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好吗?”
娇娇儿彻底死心了,她看着宋春白,宋春白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坚定,一个固执,都看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坚定的坚信自己不是良配,不愿承情。
固执的固执自己是爱他的,是想要他留下的。
最终还是固执的率先服了输。
“我知道了。”娇娇儿低下头,抿唇不言,“没关系,我们还是兄妹的。”
真的等她放弃,宋春白心里又难受起来,但是他努力忽略这份情愫,道:“别怕,我会帮你的。”
娇娇儿看着地面,半响方才“嗯”了一声。
“夜深了,哥哥,我困了。”
宋春白想等她说些别的什么,可是他一直看着她,她什么也没说,只好放她离开。
“去吧。”
娇娇儿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她怕她一抬头,眼泪就掉了。
说起来真奇怪,平时一点小事就哭的不行,各种撒娇,到了这个时候,该用眼泪叫人心软了,她偏偏不肯让人看见她的眼泪。
回到房间,她小心关上了门,还是想哭,可是宋父宋母和她的小床只隔了一道帘子,她如果哭出来,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于是哭也不能放肆哭,娇娇儿就侧卧着,看着窗外的月亮一边发呆一边默默流泪。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娇娇儿起来的时候宋春白就已经出去了,直到午间才回来,一身的泥土和汗。
宋母连忙拿了给他打水洗澡换衣裳,一边问道:“这怎么了?摔池子里了?”
娇娇儿没有起身,端着碗低头扒饭,像是没看见似的,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偷听他们说话。
小弟看了两眼,直接端了饭围在宋春白旁边走来走去。
宋母用帕子拍拍他:“去!去!吃饭呢,等下落你碗里一堆土,看你还吃不吃。”
宋春白道:“本来想上山打猎的,试试新弓,路上碰上个少年陷沼泽里了,为了救他才弄成这样,不过我没什么事儿。”
“哎哟!沼泽啊?那可危险!下去了就上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宋母关心道。
宋春白一边点头一边看娇娇儿,她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可是这也太刻意一些。
明明是她自己说他们还会是兄妹的。
“这新弓啊?可真漂亮!”宋母随之看到宋春白手里的弓,惊讶道。
宋春白道:“这是娇娇儿昨日七夕灯会赢的礼物,今日就是想去练练手的。”
“好好好。”宋母点头赞叹,提醒道:“真是不错,先去洗澡换衣裳吧。”
宋春白想用弓勾娇娇儿来和他说话,偏偏宋母一无所觉,只催着他去洗澡。
他只好先去洗澡换衣裳。
趁他去洗澡,娇娇儿快速扒完饭就将碗洗了,随后背了小包,又跑去小弟房间装了两本书道:“娘,我去宋师长那里。”
宋母原本在帮宋春白张罗换洗衣裳,听见她这样说立刻起身拦住她:“站住!别去。”
娇娇儿蹙着眉:“宋师长家昨儿办喜事我都没去祝贺呢,今儿去看看,怎么了?”
宋母将手在围兜上擦干净,小跑过来拉住她:“人家这两天都办喜事,忙着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去了不是捣乱吗?”
她看见娇娇儿背着的小包道:“问小寒学上的事儿是吧?你去找招娣呀,你们一块儿上学,一块儿讨论不是更好?”
“是昭昭,人家改名字了。”娇娇儿无奈地纠正。
“昭昭啊?我记得一直叫招娣来着。”宋母嘀咕道。
叫宋母这样一打岔,娇娇儿想了想,也决定去找昭昭,就像宋母说的,人家在办喜事,这两天定然忙得很,她还是过几天再去找宋师长吧。
“那我去找昭昭了。”娇娇儿挥着手离开。
“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宋母问道。
“不回来了。”
就算不在昭昭家吃她也在外面吃,回来吃宋春白肯定也在,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去昭昭家的时候,昭昭正趴在地上玩儿那幅十几米长的舆图,娇娇儿也趴下来和她一起研究。
昭昭晃着脚翻身,平躺在地上,一缕头发黏在她的嘴角,娇娇儿爬过去给她拨开。
“娇娇儿,你说,是爱情重要,还是理想重要?”昭昭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