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叫的还是宋姑娘,不过两句话功夫,娇娇儿都叫上了,宋春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还没定下,别乱叫。”他冷冷道。
娇娇儿这时凑过来看宋春白的脸色,她皮肤白,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粉色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像是画上的人出来了。
“哥哥,吃醋了?”
二人靠的很近,宋春白的呼吸之间都是娇娇儿的味道,与她的长相不同,她身上的味道非常清新干净,像是雨后青草。
直直地对上她圆溜溜的眼眸,宋春白垂下眼睛,视线凝住在娇娇儿粉嫩的唇色上,半响没说话。
孙文礼还在旁边乐呵呵的,关系好的兄妹都这样,小时候关系好,长大了还要背要抱的也有,而且两兄妹长得都跟画里出来的人一样,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眼。
“没有。”宋春白蠕动嘴唇。
仿佛他的嘴动的幅度再大一些,就要碰上另一个人的嘴唇了。
娇娇儿并没有痴缠,重新做正。
牛车驶的慢悠悠的,到了城里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日头最大的时候,孙文礼便找了个茶楼忙前忙后的伺候两人。
娇娇儿到底过意不去,起身致了谢,又下去买了些炒货上来吃,当然,宋春白的钱。
几人便在茶楼里一边听说书一边嗑瓜子。
孙文礼根本听不进去,时不时要撇头偷瞄娇娇儿,宋春白察觉到孙文礼的动作,心里莫名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知如何宣泄,只好冷冷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孙文礼偷看了娇娇儿几次,迟钝的他终于意识到了未来大舅哥带着杀气的眼神,脸一红,也收敛了一些。
娇娇儿对着一切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来茶楼听戏,听戏是体面人打发时间的东西,她很忙,没什么时间来城里,更别说这么悠哉地听戏了。
戏文说的是前朝时候,一位女子自认自己聪明才智不输兄长,于是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一路考上状元的故事。
后来身份被发现,什么丞相、皇帝、异国小王子都爱上了她,纷纷为她减轻刑罚,偏偏大臣们都认为不能破坏几千年的传统,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科举,从未有女子科举的情况出现,均表示要以破坏朝纲,欺君之罪处置。
里面有很多圆不上的剧情,娇娇儿觉得挺好笑的,她对宋春白道:“哪里有大臣这样制衡皇上的情况?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匹夫哉!皇上都说女状元不算欺君了,大臣还要追究责任,他就不怕皇上真的砍他的头吗?”
宋春白道:“这位小皇帝手中无实权,兵权、政拳都掌握在大臣手中,威望之大,天子也只能暂逼锋芒。皇上说砍他一个,全朝堂都跪下求天子砍了自己,那你要怎么做呢?”
娇娇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孙文礼也插嘴道:“不过这位女状元真是有魅力呀,男扮女装的时候就能迷倒这样多追求者,想来容色倾国。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娇娇儿最美。”
娇娇儿:“……”
她轻蹙眉头,并未接话。
但是就连她蹙眉的样子孙文礼都觉得她十分好看。
说书人说的书其实很多都是带有情色和八卦意味的东西,所以很快就说到女状元不守贞洁,与丞相、皇上还有异域小王子均有不正当的关系。
其中情色内容占了很大篇幅,娇娇儿又想听又不想听的。
她之前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头一次听到很是新鲜,但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听,特别是旁边还坐了两个男人。
下次跟昭昭过来听吧,她们还能探讨一下阴阳交合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孙文礼越听脸越红,已经将娇娇儿幻视为说书人口中的女状元,不敢想她充满情/欲的模样会多么娇媚动人。
宋春白却是越听越生气,特别是看见孙文礼那带着下流的眼神时,越发愤怒。
径直让娇娇儿跟他离开。
娇娇儿也看见了孙文礼的眼神,哪怕他极力掩饰,还是让娇娇儿捕捉到了,一股被羞辱的情绪油然而生,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跟着宋春白离开。
孙文礼被娇娇儿一瞪,立马吓得回过神来,深觉自己失礼,可是还没等他解释什么,宋春白已经拉着娇娇儿离开了。
他顿时懊恼的顿足,怎么就没藏住呢?!
回到家中,娇娇儿愤怒地将事情的经过和宋母说了一遍,谁知宋母听了之后,十分不以为然道:“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你这么漂亮,他要是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岂不是太监?”
娇娇儿有些不敢置信,她愤怒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道:“我不喜欢他。”
“你怎么这么挑啊!”宋母也开始怨她,“人家又没对你做什么,不就是看了两眼嘛!不是喜欢你人家还不看呢!你有必要这样激动吗?”
“我激动?他猥琐下流地看我我还要理解他?凭什么呀!”娇娇儿被她的情绪一激,也愤怒起来。
两母女就在屋里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