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同属龙姓,可是亲姐妹?”沈露筱问道。
还没等龙佳闻说话,龙玲赶紧接过话茬,“是的,这是我亲姐姐,我们感情可好了。”
我们三人随沈露筱上山,到山顶看见一朽了半边的木门立在一处,门边是棵老榕树,老榕树的主干很粗,约合有十抱,从树枝上又垂下了密如发丝般的树干,树干之间交错缠绕,树根之间牵连交叠。
龙玲走上前去,仔细观察,“我还以为这是片林子,没想到这些树干都源于一棵树,一棵树竟然覆盖了一整个山顶。”
“独木成林,真是稀奇。”龙佳闻感叹道。
龙玲四处张望,她知道和我嘀咕悄悄话没有用,于是大大方方地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影幻宗呢,就在这树里?我们爬进去?”
沈露筱呵呵笑道,随手推开了木门,“请进。”
龙玲瞪大了眼睛,指着面前的木门,这门单独而立,已经无所谓里外,“从这进是对的吗?”也不怪她没见识,就连我也有些疑惑,这门不过一个框,从哪边看过去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我也修驭鬼幻术,但是影幻宗这样不操纵人的思维的幻术,我也看不出什么门路。
“是的,进去的时候请闭着眼。”沈露筱说道。
龙玲用双手蒙着自己的眼睛,将信将疑地向前迈步,她的身体进了这木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与龙佳闻随后进了门。
“贺姑娘,可以睁开眼睛了。”沈露筱叮嘱道。
等我再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置身于一间宅院,那道木门已经不见踪影。我本以为影幻宗为了掩藏自己的地盘花了这么多心思,该是把宗门修得富丽堂皇,没想到眼前的景象如此简朴,这宅院虽宽敞,但是条件简陋,毫无气派可言,距道真派的岭越宫相差甚远。
“三位随我来,修翌姑娘就在这,”沈露筱在前带路,边走边说,“那天早上,我们正在练早功,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小丫头吃力地背着这位修姑娘,她神识昏迷,鼻息微浅,勉强报上姓名来历,求我们搭救之后就再没清醒过。我们禀告宗主,宗主命我们轮班照料她,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她现在还是没醒过来。”
“小丫头吗?翌儿从师门出来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那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历?长得什么样子?”龙佳闻问道。
“就是这间房了,”沈露筱停住脚步,她回头小声对我们说,“那小丫头不会说话,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回应,不过倒是对修姑娘寸步不离。” 说罢,敲了三声门,然后推门而入。
修翌躺在床上,她看起来瘦了不少,皮肤也比原来黑了些、粗糙了些。床旁守着一个中等身高的“小丫头”,年龄与龙玲相仿,看到我们进来,自己就悄悄走到一边。
龙佳闻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脸色一沉。
龙玲试探性地问道,“姐姐,修翌师姐她怎么样了?”
龙佳闻沉默半晌,回道,“还有气。”
龙玲瘪瘪嘴,翻了个白眼,又戳了戳站在床边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认识我师姐的?”
“小丫头”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她低着头,一副很怕生的样子。
龙玲的嘴巴一向闲不住,见张灵巧不回应,只能作罢,又与沈露筱搭话,“我师姐受得什么伤?可是中了毒?”
“修姑娘当初来得时候胸前后背各有几处剑伤,肋骨断了三四根,左侧大腿该是受撞击有折伤,当初我们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但是她命不该绝,一直支撑到现在。我们宗主也推测她身受剧毒才迟迟不醒,可是连城地方偏远,周围没什么名医,我们也不精通医术,这才连忙给道真派飞鸽传书,求道真派弟子来接修姑娘回城。”
“敢问沈姑娘,宗主何在?我们远道而来,该先拜访宗主才是。”我问道。
“我们宗主昨日清晨出了远门,临行前嘱咐我今日去接待各位,并未说自己何时能归,只说待诸位来了,先在我们影幻宗住下几日,等宗主回来,各位姑娘再接修姑娘回师门也不迟。我们几个弟子已打扫好客房,这间宅院的房间据可供诸位使用。”
龙佳闻救人心切,赶紧回绝道,“沈姑娘,我师妹病重,已然是耽搁不得了,我们即刻启程,怕是不能与宗主见面……”
而沈露筱并不回应龙佳闻的话,她躬身对我们行礼,顷刻之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了!”龙佳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