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寒抢先告白,周光机耿耿于怀絮叨了好几天。
“你怎么能先求婚呢?应该让我来!”
“你说我们去哪里办婚礼?海边?教堂?我上次看到一个火山婚礼也挺有创意的,你觉得呢?”
“你想穿白西装还是黑西装?要不我们来反串穿婚纱吧?”
“你愿意为我穿婚纱吗?”
林寒被他吵得烦,扯过他的领子吻了上去:“我愿意,去哪里都行,不办婚礼也可以。”
“那怎么可以!”接吻都堵不上周光霁的碎嘴,“婚呜哇礼唔一定吆般,唔你先放开我。”
林寒:就不放。
周光霁的嘴被吸得更狠,林寒甚至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缝,试图撬开唇瓣彻底封死。
周光霁呜呜哇哇拒绝,鼓起腮帮像鱼吐泡泡一样往外吹。林寒气笑,丢开他大声喊:“周光霁!你有完没完?!”
“你还没说和我去哪里办婚礼,不能亲!”周小少爷理直气壮,“先回答再亲。”
林寒:……
“我不亲了。”林寒转身就走。
“那不行,”周光霁连忙拉住他,自己凑上去,笑兮兮撒娇,“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从度假山庄回来后,林寒进组,周光霁上班,只有周末能匆匆忙忙见一面。
“你说你这个人——哎!”林寒话还没说完,被周光霁用力一拽,倒在酒店大床上。
“我这个人怎么?我多好!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小周总眼睛亮晶晶,像星星一样盯着林寒,尾音上调笑道,“我男朋友也很好,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林寒捏捏他的脸,笑着碰碰他的鼻尖:“是是是,那全世界最好的大好人,可以陪你的男朋友去个地方吗?”
周光霁臭屁哄哄:“当然可以。”
林寒带着周光霁简单收拾两件行李,踏上归乡的长途火车。周光霁第一次坐火车卧铺,新奇万分,像去春游的小学生,不停地问:“林寒,我们去哪里?”
林寒并不直接告诉他,只说:“到了您就知道了。不过,我想您应该会喜欢。”
“怎么又用敬语!”周光霁噘嘴。
林寒带有歉意地笑笑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周光霁哼哼,不满道:“记罚。”
“好。”林寒一口答应。
记罚是两人说开之后共同协商的,如果林寒再有任何不相信周光霁或者把周光霁当高高在上小周总的行为,就要接受惩罚。惩罚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亲吻周光霁一次、为周光霁准备惊喜、给周光霁做饭、陪周光霁上班等等。
只要小周总想做的,都能成为惩罚内容。周光霁甚至拉着林寒玩过一次“人体彩绘”,让林寒切实感受到“小周总确实是个富二代,纨绔会的花活他也会”。
火车咣当咣当不停前行,穿过平原、越过丘陵,驶入重峦叠嶂的山林。大山遮蔽下的隧道越来越多,车厢里的黑暗时刻也越来越多。每次列车从隧道钻出,就像一把利刃劈开黑夜。
十几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停下。林寒带着周光霁下车,转向旁边的长途客运站。这次的大巴和之前录节目不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林寒和周光霁没抢到座位,站在车厢后面当肉饼。
林寒尽量找人少的角落,用身体把周光霁护在里面与人群隔开。春运从不偏袒任何一位,即使偶像明星也会挤到变形。
周光霁看着林寒习以为常的神情,突然问:“你是不是想带我回家?”
车厢嘈杂,人声鼎沸,还有小孩子尖锐的大叫,这个场合很不适合林寒感性,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感受到心脏一点、一点、一点,越跳越快,越跳越急,耳边再听不见人群的吵闹,只有怦怦乱跳的心脏。
“是啊,我想带你回家。”林寒弯下眼睛,心里默默道:不是坐飞机,没有司机送。我想带着你,走一走我的来时路。
周光霁沉默下来,拉住林寒的手往怀里一带,转身把他和自己调个位置,护住他说:“别动。”
林寒抬眼看看他,没有说话。
之后的路途上小周总都很沉默,绷紧的脸上写满认真,像签署重大文件般蓄势待发。林寒一度怀疑他心里在想今天怎么没穿西装。
这种在林寒开门时更甚,小周总同手同脚地差点被门栏绊倒。林寒:倒也不必如此大礼。
砖砌的小院没有抹水泥外墙,院落里冷冷清清堆满别处刮来的残枝枯叶。黑色木门上积一层灰,林寒随手擦擦,推开堂屋的门。冷气扑面而来。
林寒抬手按下门边按钮,昏暗的灯光照亮简陋却井井有条的屋子。正中央摆着凉透的火炉,火炉边是林母常坐的躺椅,躺椅对面是一台老式电视机,躺椅的旁边是已经褪色的旧沙发。
而沙发对面靠墙的矮柜上,供奉着林母的照片。林寒走过去,点燃三根香递给周光霁,自己又举起三根,和周光霁一同站在林母面前。
“妈,你那时候问我他是谁,我不敢承认。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妈,这是我男朋友。”林寒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