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买的？”

冷不防身后出现一阵极其熟悉的男生，低沉平稳，带着微微的喘息声。

夏苒吓了一跳，背过身手指悄悄扣住铁网，语气不善，“当然不是。”

“那你是给谁的？”许诺白走近她，追问道。

“你管我？”

许诺白看着她，像只蓄势待发的猫。

他似笑非笑，“嗯，我管。”

夏苒一愣，想起刚刚那幕又觉得气闷，上一秒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下一秒又在这里和她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这算什么，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大到不行，全世界的女生都巴不得要和他有点什么。

“谁允许你管了？”夏苒凶巴巴，“少在我面前演左右逢源的戏码，全世界的女生都围着你转是不是很开心呀？”

许诺白：？

他被她骂得一愣，漆黑的眼眸逐渐迷茫，反应了一会儿想起什么，突然就笑了。

“笑什么？”夏苒愈发不痛快。

“你吃醋啊？”

“？！”铁丝网把指尖勒出一道道印子，她也没有感觉，“你疯了吗你？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我是吃醋。”许诺白一步步走近她，把人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夏苒难得紧张，声音慌乱柔软，“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白色球鞋死死抵住红色运动鞋鞋尖，夏苒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快麻了。

他、他说自己吃醋？

他是什么意思啊？

吃饺子蘸醋？

还是……

哈？！

夏苒脑子里一团浆糊，前一秒还气焰嚣张，此刻连头都不敢抬。

她觉得许诺白一定是疯了，他疯起来可太吓人了。

“从早上你在方队前对红毛笑开始我就在吃醋，刚才红毛喝了那瓶脉动我更吃醋。”

夏苒明显感到许诺白的呼吸变急促，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心慌。

比起这个，他的话更加令人心慌。

“我敢承认我在吃醋，”他的胳膊搭上她肩旁的铁网，紧实的小臂若有若无地擦过校服面料，他弯下腰与她平视，耐心又执拗地问，“你敢承认你也在吃醋吗？”

操场上还回荡着夺冠的掌声、加油的呐喊、振奋人心的广播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的交汇，可夏苒的世界完全静音，耳边只有雷鸣般的心跳在叫嚣，震得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我吃什么醋。”

她小声地嘟囔。

距离实在太近，许诺白几乎听得到她紊乱的心跳，泛红的脸颊被阳光勾勒出细微的绒毛，像一颗清甜水润的水蜜桃。

“你看到有女生给我送水难道没有不高兴吗？”

他拄着铁网，也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气定神闲下来，声音温柔笃定，像是诱哄一般极有耐心地和她兜圈子。

“我是不高兴，但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夏苒舔舔唇，因为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失忆了呢。

她还在焦头烂额地找理由，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间流连忘返，一点点下移，停在她刚刚被洇湿的嘴唇上。

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声音低哑几分，“那个女生知道我和你原本都是七班的，早上和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刚刚那瓶水是谢礼，所以我才接的。”

夏苒在心里回放了一遍他的话，就是说那个漂亮女生想认识的是她，许诺白那瓶水纯粹是借了她的光。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

夏苒扬起唇角，胸口漫进丝丝缕缕的暖意，现在看许诺白这张脸简直顺眼的不得了。

“开心了？”许诺白也笑。

“哼，你有水喝还不都是借了我的光。”夏苒仰脖，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这副模样看得许诺白心里一软，没忍住，抬起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夏苒一愣，脸颊又烧起来，她似乎有点明白自己这股莫名情绪的来源了。

“你别把我的发型弄乱了！”

她控诉，有种撒娇的意味。

他笑得如沐春风，“没乱。”

夏苒才不信，摸摸头发捋顺碎发，碍于没有镜子，只能问许诺白，“这样好看吗？”

“好看。”

“我说我的头发！”

“哦。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