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他的只有广播细碎的噪声,金子(桂)扯了下碍事的长发低声咒骂几句,又转头冷瞪着森田(马),「是黎明让你说的?」
森田(马)恍若未闻,又用慈祥的语气继续说:「睡过去也好,我也叮嘱让难得来玩的儿子他们赶紧睡,大晚上的山上起雾了,山主出来了,那些雾是山主的气息,出去乱晃会被山主带走的。」
他就跟常见的失智患者一样,像是灵魂处于另一个时空,与其说在回答不如说他在跟幻想中的人交谈。
只不过这位老人的外表是个会阿哈哈哈的爆炸头,屁股上还插着铁棍。
「喂喂喂,山主又是哪冒出来的?乙式主吗?那些雾是乙式主地瓜啃太多放出的屁嘛!?」
烛光在森田(马)的叙述中闪烁,其他人时不时陷入黑暗的掉祯感让银时(矮)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蜷缩成团死死抱着喵吉。
数度挣扎未果的喵吉双目死寂,他逐渐趋近某种自我超脱的圆寂状态,脑中想的是马赛克版本的熊猫麻婆豆腐。
……说起来,这个鬼故事有点耳熟。
好像确实听说过,就在刚到宅子的时候,他还记得有人因为太害怕还不想被大家发现,借故抓了个倒楣的士兵陪.睡了一晚。
「山主是稀有肉球吗?被带走的话可以抵达肉球王国吗?」桂(银)还算镇定,他幻想了一整座满是猫猫的梦幻乐园。
金子以一种压抑暴躁的冷漠语气说:「被带走就是神隐了,鬼故事都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呢。」森田捧着大福抚摸起来,像老人在摸一只猫。
「说起来惠子有见过山主呢,她说山主是树、是鸟、是花、是鹿……要不我让内人跟你们说说?……阿哩?惠子人呢?」
森田(马)向门口歪着头,大厅边上的纸拉门不知何时拉开了一个口。
而灰雾、已经蔓延到走廊上了。
森田笑了。
「惠子,妳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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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痛苦地抽动手指,就像脊椎错位似的,痛到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
脑中还残留着医生爽朗过头的笑容,他想起自己是被恶周期模式的医生扔进洞里,顿时有股就这么躺在地上等事件结束的冲动。
「喂喂,醒醒呀、醒醒,不可以睡在这种地方呀。」
事与愿违,有谁在轻摇服部的身体,他忍不住哀嚎,「别别、别乱动,我好像摔伤背……耶?我还摔坏嗓子了?」
他呻.吟着,突然发现嗓音苍老得不对劲,并且喊醒自己的声音还莫名耳熟。
服部勉强撑开眼皮,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他灵魂出窍了吗?
? ? ? (痔)面露担忧,「背?是闪到腰了吗?不然我来念魔咒吧!」
啥?
服部面色茫然,只见? ? ? (痔)双掌交叠放上他的腹部,然后严肃地咏唱:「黄韧带、横间韧带、椎弓、椎体……」
「那些是什么?」服部更加茫然地打断他。
? ? ? (痔)同样茫然,「我不知道哇,我看黎明腰痛的时候都是这么念的!」
服部短暂地沉默后,用他沧桑的嗓子问:「你是喵吉吗?」
「嗯!喵吉的喵是喵咪的喵!」
喵吉(痔)竖起大拇指,然后他惊奇地开始研究新得到的大拇指,把拇指弯来弯去然后开心地笑了。
看着自己做出这么童趣的动作过于心灵冲击,服部(?)连忙打岔,「先别玩了,你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喔,是灵魂交换呀!」
喵吉(痔)边说边小心地扶起服部(?),指向旁边一台由好几个巨型胶囊和管线组成的古怪装置,「那个!之前福劳尔叔叔带着葛瑞丝姐姐和源外爷爷一起做的喔!很酷吧!」
「恩,那我是换到谁身上了?」
服部(?)木然地点头接受这个设定,他努力不去想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并开始环顾四周。
灯光勉强照亮,现在的身体似乎近视了,他不得不眯起眼。
这是间像是老房子地下室的地方,只有木梁柱支着,大部分墙面地面还是泥地岩石,除了装置外没有其他东西……?
服部(?)突然注意到自己在胶囊装置上的倒影,在喵吉(痔)的搀扶下走过去细看。
那是个长相普通,可脸上有几道弧线伤疤的老男人,伤疤穿过的其中一只眼灰仆仆的,像白内障似的。
倒影中老人的眉头皱在一块。
「这不是森田那个叛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