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我想让你们在腐向论坛出道时会考虑的。

高杉没纠结纪录片的问题，扯下染血又破烂的绷带接着说：「灰雾给我看的未来里，银时问过我空洞的眼眶到底在看什么？」

「装着过去，美好的情谊、憧憬、奋斗、后悔以及仇恨。」

卷毛蠕动嘴唇，没说话，似乎该说的早已在被剧透的未来里说了太多，现在再说就显得太肉麻了。

高杉轻嗤了声，对我露出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笑，「然而自从再次遇上你，眼眶里的黑暗就一遍又一遍地被搅混。」

「每当想沉溺在过去，刺目的金芒不螫得人灵魂生疼绝不罢休，不仅阴暗的过去被胡涂乱改，甚至连未来的痛苦也想夺走，不讲道理地让一切沐浴在光芒下，剩下这只眼反倒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挑了下眉，「你只是太久没出来晒太阳对正能量过敏而已，高杉先生。」

「哼，这话我原句奉还，白无常。」

不知是不是错觉，矮杉好像扔了个隐晦的白眼过来，「本来我想把刀指向你，但因为看不清的缘故，当眼前出现那张在结局干掉我的蠢脸时，忍不住把所有力道都往那上面招呼了。」

说到最后，这名阴沉中二的男人甚至开始说胡话。

难得想感伤一下的卷毛脸上冒出青筋，「等下，你什么意思？我说为什么本来该往要害去的攻击会在半途拐弯，你这是忌妒我的帅气是吧？」

矮杉低笑起来，转头问我：「他帅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草，你别笑，你一笑银桑就觉得你要献祭银桑的灵魂。」

「确实是这样。」我将卷毛的木刀怼进他鼻孔，笑得越发欢快，「是报复没错，这是你们将本人拖出灰雾的报复。」

「原来如此，真是阴魂不散的诅咒。」

忽然间新的声音加入谈话，树影中缓缓走出一顶双手环胸的假发，他看着我们，欣慰地点点头，「这样一来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阿，忘记的东西自己跑出来了。

假发登场让氛围直接煞车撞入尴尬的寂静中，卷毛抠抠鼻子的血块，困惑地问我：「祭司大大，有个不该在这一part出现的东西出现了，应该是黑影变的对吧，快拿你的杖杖驱逐他。」

假发沉声说：「不是东西是桂！不是突然出现的，我一直在后面待机！」

在假发的回忆中，在卷毛矮杉打架的时候他就双手抱膝坐在树干后面，看起来很可怜，很显然作者并没有想好他的剧情。

卷毛一脸怜悯地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嘛，不管是高潮的打戏，还是跟老师有关的主线剧情，假发都是跟嗓门很大的人一样可有可无的嘛。要不跟编辑商量下直接跳过吧，省得作者卡在衔接剧情上，写不出来又找借口去刷短影片。」

「凭什么啊！！！」

假发一把撕烂作者收藏的短片文件夹，突破防线大吼，「我们可是joy3啊！joy3必须三个人都在才有含金量啊！你以为AK48分开来后还会有人记得她们嘛！？在这个流量的时代不保持人设可是会前途尽弃的啊！！！」

「这种过气题材的破同人小说跟流量没半毛钱好吧。」

「为了到达那个被彰示的未来，我们必须集齐三人之力啊！」演讲尾声假发热血地握拳高举。

至于他看到的未来画面，是个戴着伊丽莎白头套，名叫英灵志士厉鬼Ｚ的新作男主角。

「只有你的未来完全是个小丑阿喂！」

假发忽然扭过头，「所以回来吧，高杉。」

「……」

矮杉面无表情，他可能……算了，难得假发有关闭脑袋黑洞的倾向我就不讲破坏气氛的玩意儿了。

桂继续说：「如果我们看到了相同的未来，那应该有相同的目标才对，结束无谓的争端吧。」

「松杨老师还活着，我们可以同心协力阻止虚毁灭一切。」

「我们并没有相同的目标。」高杉打断他，「跟你们的扮家家酒不一样，我会将老师夺回来，哪怕世界会因此毁灭──」

呃算了，严肃的氛围吃屎吧。

我举起手打断他，「提醒你一下，虚想毁灭世界，并且基于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阻止他跟救吉田先生不冲突，所以结论是你在傲娇，高杉先生。」

「也就是说，接下来任何“你们有归宿而我只要老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等类型的论调将不被采纳，且你如果执意继续鬼打墙的话，本人将提供脱敏治疗。」

我在他死寂中酝酿杀意的眼神中缓缓举起手机。

我以毫无起伏的语调开口：「例如，朗诵作者于同学会开头，剖析高杉先生在坂田先生不得不砍下吉田先生脑袋时，悲怆的内心独白：不要，别过去，闪烁的噪声间思绪如扭曲的爬虫──」

紧接着，我第N次闪过想刺穿我脑门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