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星际头号罪犯了?我是杀人了,还是抢劫了,还是洗钱洗得跑路了?”昆屯问。
英泰伦补充:“先生,需要提醒您的是,在这个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不少,您再这样造谣下去可能触犯了个人信息保护法第二十七条——”
“另外,有俗语曾说道,‘乱造谣小心你的父母’,不对,考虑到您的种族,我将适当调整一下这句话,‘乱造谣小心您的雄父’,当心一下阁下的存活状态。”
“守护”听了这句话在直播间尖叫起来,那声音同时具备嘶哑和尖锐的特色,好像一只雌性鸦人因为某个原因吼哑了嗓子,仍要大叫出来的样子。
抱歉,昆屯想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往人身攻击那方面想。鸦人罪不至此。
“你……你……”“守护”结结巴巴憋出几个字来,如果能看到他的脸,想必此刻已经红了又青,青了又紫。
看得出来他很不擅长对线,或者说没多少上网的经验,要不也不会在刚才干出来给自己讨厌的主播刷钱的这种事。
昆屯问:“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在这个直播间就说清楚,别到时候又到外面到处乱说什么,嗯,我动用不可名状的力量欺负一个素人的事。”
英泰伦又补充道:“也别哭鼻子。”
昆屯听见了对面疯狂翻找的声音。“守护”摁动个人终端、翻箱倒柜,甚至到最后翻起在这个星际已经快被淘汰掉的纸质书起来。
昆屯跟英泰伦静默,被禁言的直播间也跟着静默,等着“守护”接下来会说什么。
过了三分钟之后,“守护”磕磕绊绊地开口,似乎还对着什么参照物:“呃,这个,呃,根据《雄虫权利保护法案》第五十……五十六条,你这个行为触犯了,呃‘损害雄虫心理健康罪’。”
“根据法条,你将会被判处三至五年的有期徒刑。”
昆屯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到令人发笑:“呃,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一个纯人类,在兽人星系居住,触犯了你们虫族星系的法律,还得去你们虫族星系那边的监狱服刑?”
“守护”仍然无理强辩:“那又怎么了?法律之下人人平等懂不懂?”
英泰伦用一种很冷静的语气道:“先生,对于你的行为,我将采用第七十五代引擎进行计算。”
“计算得出,您这种状态,有很大可能,是在外挣军功时,被战斗型星舰的炮火余波伤及了脑子,还请您不要讳疾忌医,早日去看医生。”
昆屯又问:“那你说说,我干了什么,欺骗了你们的雄虫阁下?”
“守护”愤怒道:“你自己做的事你难道忘了?你拒绝了雄虫阁下的要求,还对他进行了一场惨无虫道的羞辱!我要求现在就把你引渡到虫族星系,让雄虫保护法庭对你进行审判!”
“如果你在此期间认错态度良好,那还可能争取到雄虫阁下宽宏大量的原谅,如果雄虫阁下不愿意原谅你,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昆屯不知道为啥突然觉得这段话,呃,通顺得不像他能写出来的,而是什么提前写好的稿子。
但昆屯觉得,这种话压根就不能让网友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老是搞清者自清这一套,你没错别人也会疑心你有错,又没人跑到星际来颁发一块“人淡如菊”的奖牌。
他切换了自己的直播屏幕,到了昨天他跟那只雄虫的聊天记录:“来来来,各位观众老爷评评理。”
“昨天这位雄虫阁下,给我的主页视频充了电,提出了要见我一面的要求。你们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啊,敢拒绝他,他就去找他的‘礼仪老师。’”
“且不说我是否有义务去接受他的要求,你们看他这个语气,像是对别人有要求的样子吗?”
“守护”反驳道:“雄虫阁下天生娇贵,这么说话很正常。”
昆屯乐了:“哟,那可是你们那边的‘阁下’,跟我们这边有什么关系?”
“守护”说:“你要学会,呃,入乡随俗!”
昆屯:“哟哟哟,你们手伸真长,我都不知道兽人星系啥时候变成虫族星系的领土了,你是要代替你们那边的人向我们宣战吗?”
守护大叫:“花言巧语。”
昆屯“哼”了一声,接着往下说:“由于这个时候我在半夜啊,被惊扰了睡眠,因此态度不是很好,你们也看到了,我也没有说一些,嗯,会被平台屏蔽的脏话。”
“然后啊,这位阁下,也是起码三个孩子的父亲,对我申请了未成年退款。我还没有提现,钱都给他原路返回去了。”
“所以我伤害他什么感情了?上网了还这么脆弱的话,好好回去养养你的赛博瓷娃娃症嗷。就是瓷娃娃症好治,脑部的问题不太好治。”
对面沉默了片刻,开始骂起了脏话来:“你这个单亲低等雌父养起来的纯人类佬!你垃圾得像领主兽爆炸过后的残渣碎片,被扔到垃圾桶里都没有人要!”
“搞雌同也没人要你!你活该单身一辈子!一辈子没有配偶信息素的抚慰!你就等着信息素紊乱,哪天死在外星系里吧!”
“还有另一个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