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觉得没什么愿望好许,磕三个头快要许完时想起来不少……
急急的她和陈陆年蒋明,跟她好的人都成绩步步高升、祝陈陆年新一年没那么累。
她爸没当回事的把她拉起来,走流程说要放鞭炮了。
放完鞭炮。
回去放烟花。
温知穿着新的粉色衣服,看着陈陆年也穿着一身新的黑色衣服军绿色裤子,新鞋出来,睡眼惺忪又镇定可靠一如往常地拿鞭炮炮竹出来,放到门口。
他俩互相对视上。
温知咧出大大的笑容。
真的,傻乐呵。
陈陆年眉眼清隽如山水的愣了一秒,也笑开。
陈陆年笑起来很好看,内敛地、寻常地,不同于这青春期大多少年浮躁装逼的气质。笑完,问她和叔叔刚从庙里回来吗?那有人吗?他和奶奶也去。
温知想说没人,被她爸搭话搭走了。
问他们今天弄什么好吃的了。
陈陆年奶奶说你等会来!
笑。
吃年夜饭,一大桌的菜,鸡鸭鱼肉样样尽有,饮料果汁也很多。
温知和两个长辈互说吉利话,再道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多习俗,随便吃。
框框吃。
外面炮竹声连天。
喜庆声响彻云霄。
温知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响。
温知好一会拿出来看。
……里面还有她妈的视频微信。
温知想到她妈就不开心。
吃饱了笑笑地看她爸她奶在灯光下聊天。
不会因为好久没这么好好聊过天就不会聊了,话很多。
温知慢慢低头回那些给她拜年的人的话。
——除了她妈。
新生的新朋友圈里全是吃的、红包。
旧的朋友的朋友圈是还没满汉全席的先导照片和视频。
蒋明不跟女朋友聊,温知回他一句,他回温知一句。
话很多。
温知看自己有没有跟应该发的人发新年快乐。
吃完了收拾桌和扫地。
明天就不能扫了。
温知和他们忙活起来。
她爸带了一堆仙女棒回来。
外面到晚了天冷。温知仍是拿个橘子出来的边走边吃。
另一只手里拿着仙女棒。
陈陆年也出来了。
温知看到他眼睛就发亮。
陈陆年也笑。
温知不由自主抓住他胳膊就问他去哪玩了。
他俩又去了湖对面,一堆孩子。
岸上烟火四起。
蒋明跟他俩大嗓门说话。
给温知拍照,非要给温知拍照。
温知无可奈何的以前也不怎么有人给她纪录的笨拙着举着两烟花棒,咧着牙朝他俩笑。
蒋明说放松点。不能这样。
拍了好多次。
拍不好。
温知不想拍了。
后续随便跟谁玩,玩的放松了,蒋明拉她继续拍。
温知不在意,两手举着烟花棒,在冷风热气里平平常常看着他,给他拍了一张。
他说这张最好!
给陈陆年看。
小他们一岁,跳过级,上一年劲劲的小姑娘像猛然长大了。
黑头发,乱发吹一点到脸上,桃花眼睛不大不小的亮晶晶,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嘴是嘴,一个老城故事里的女主角。
蒋明以前好像人面兽心地在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点心脏砰砰跳。
那也是黑夜。
她惹人犯罪似的脸白的鲜明,好看清澈的鲜明,一看就不沾人间烟火,大城市里来的。
……温知也要看。
看完沉默了。
蒋明说她:“拍的好看吧,我说拍的好你还不信,我发给你。”
温知:“……”
温知也没勇气反驳,装不在乎说我不要。
温枝梅这晚上来了好几个视频和电话。
温知找个有光的地方,不堪其扰地深呼过好几口气后,冷着脸微信视频过去。
她秒接。
温知平静宛如淑女的臭孩子的脸。
这样的孩子仿佛只会越长越好看。
只会像个打不死的小强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不舒心。
温枝梅在手机里静止一瞬,顿时却有些眼泪和脸皮支撑不住去面对。
她光鲜亮丽地扭过头就要抹脸。
抹一半发现自己全妆。
“知知,想回来玩吗?我开车过来接你。”
……意味着她不用又坐公交又坐高铁。
温知冷漠地不清楚他们怎么突然又犯哪门子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