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微张着嘴,持续迟钝了好一会。她抓着陈陆年的衣角,她眼前遇到的人,她走和避让都像耳旁风,从眼睛前过来,从眼睛后过去。
陈陆年问她什么东西,她茫然惶恐地哼过。
身体变得像冰,太阳炙烤着,她又冷又热。
在卖小吃的一个棚子下停下,陈陆年问她吃什么。
她不动声色,打个冷颤回过神来。
聚焦到牌子上的价钱,满腹牢骚地我们不吃了、好贵的话压下。
温知拿出手机,问他吃什么,她付账。
陈陆年闭嘴没理她,看了会菜单,问她吃炸土豆吗,他给温知点了一份炸土豆,给自己也点了一份。温知抢着要付钱,直到温知这方感觉有点争夺不下时,温知注意到里面年轻老板尴尬无言的神情,温知僵硬地把手机放下了。
无地自容的声量不大说你请我来欢乐谷请我吃很多东西了,我也没请你……
陈陆年才无奈一声。
像憋了一股无语的气吐出来,小声说:“我要带你来玩的。”
他还给温知买了个甜筒。
温知和他坐在棚子底下的桌子上,温知啃了两口蓝莓味的甜筒,又心情好起来的笑起来了。天很热,温知另一只手拿卫生纸有些尴尬地擦脸,陈陆年给她弄了弄头发。
温知说:“陈陆年。”
陈陆年:“嗯。”
“陈陆年。”
陈陆年:“……”
他完全没像电视剧小说里回应她很多次。
温知傻逼盯着陈陆年,盯到几分钟自己盯不下去的不盯。
他的辣椒味土豆,温知的番茄味,拿牙签换吃了一下对方的。
他们旁边的护栏前站着很多很多人,男女老少,前方是绝顶雄风。
九十度的坡角往下坠。
温知和陈陆年跟风看的咂舌,聊这个过山车,他俩坐不坐,温知有一点冲动,很快因为惜命磨灭了。陈陆年说她坐他就坐。
温知打赌他不敢去坐,她撺掇陈陆年去坐。少年说她坐他就坐。
接着进死胡同了,温知又忍不住犯脑抽的抓住他衣角。
世界在此刻突然安静。
……
温知一秒维持不住的扑克脸望他时,他察觉到的低头。
温知想喜欢一个人时第一个感觉不一定是开心。
反之悲观地像天要塌了。
陈陆年眼睛一垂时,眼尾缱绻的只要心情不坏,很多人都能从他眼里读出平静温和。
他没事人的语气,像以往千百次寻寻常常的语气,说:“你打算把我衣服拽坏了。”
温知不清楚自己什么表情地迅速放下他衣服。
他俩去玩旋转木马。
终于玩到小说电视剧里常有的旋转木马。
温知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
温知傻乎乎地也没像其他女孩一样记得拿出手机,让陈陆年给她拍照。
其实坐旋转木马时就有点晕了。
但温知这会就不清楚具体是哪方面出的错,或许前面的谷木游龙、那个转来转去的碗、天太热、她很久后第二次来、因为陈陆年。
欢乐谷到处是转圈的。
绝顶雄风他俩不敢上,说上海盗船吧。
他们彼时也不知道这什么船,很多人排队。
前面游客很会玩的说他们怕,同伴说不怕。
温知陈陆年像两个直男直女的“戏”少了很多。
两边有水雾降温。温知找不到话茬,后来干脆不说了。
上海盗船。
也是上半身没安全措施似的。
温知意识到什么后,船晃起来了。
卧槽。
心跳在前面飞,温知感觉自己努力在往前面追。
海盗船每回往后退时,心脏跟不到后面去。
温知没被晃两下就要吐了。
肚子里吃的甜筒炸土豆混合发酵。
温知抓着陈陆年的胳膊尽量往后靠。
船荡的越来越高。
温知在船上想死。
对面男孩哭嚎。
温知和陈陆年下船,陈陆年白着脸,温知走几步,到垃圾桶口直接吐了。
……
……
陈陆年把水打开给她喝,陈陆年比她好多了的玩欢乐谷圣体,温知半死不活地趴着长椅上晕。
陈陆年陪着她晒了会在她头顶前站着,给她挡光。
陈陆年把宣传单折成扇子给她扇风。
她像不止是晕了,更像受惊了,扇没会她打断地说她有点凉。
陈陆年不扇了,温知仍难过的想死。
她想懦弱地掉眼泪。
没到垃圾桶前,她又在地上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