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静悄悄,自觉赶来的员工和自发留下的客人纷纷注视面如死灰的老板。
老板要哭了。他宝贝了多年的招财树突然间没了个树样,七零八落的树叶以及折断的树枝和树干,但凡再看一眼,血压会控制不住飙升。
监控坏得突然,老板赶到现场时只见到了不知所措的苏淮月。
老板欲言又止,理智上他不想冤枉任何人,感情上他必须要有人为事情负责。
突发事件还未理出头绪,酒吧里的客人全知道了。
酒吧人多嘴杂,经过几张嘴一传开,苏淮月直接坐实毁掉老板招财树的“罪名”。
留下来的人幸灾乐祸,都等着看热闹。不懂招财树的昂贵,只知道树比人值钱,心里都打着印证“苏淮月金主”的算盘。
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陶月昭挤进人堆里,小声询问:“你好,请问酒吧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说酒吧员工弄坏了老板的招财树。”回答她的人挤眉弄眼,特别“好心”地给陶月昭描绘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想到又被她赶上了,陶月昭松口气,她可以放弃冒着挨骂的风险提前准备好招财树的计划。
“老板,我会赔钱。”苏淮月百口莫辩,没有监控更没有目击者,唯有吃下哑巴亏。
老板有点为难,他清楚苏淮月的情况,不想还未出社会的小姑娘背负巨债。
倒是苏淮月坚持要赔偿,老板尊重她的选择,他能给的帮助是放宽期限,什么时候能补上就什么时候补。
这事算是翻篇,老板准备招呼人散开,该干嘛去干嘛去,围观半天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请问这棵招财树多少钱?”
大言不惭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下脚步看看是何方神圣。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让人眼熟,她用着漂亮的脸蛋说“天真”的话。
“这谁啊?”
“小孩子不懂事吧,这树特别贵。”
“以为是过家家?先等她能赚钱再说吧。”
青春洋溢的短袖和长裤,素着的脸蛋与酒吧格格不入。不搭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陶月昭小跑到了苏淮月身边,自然牵起苏淮月的手,同老板打招呼。
“小姑娘涉世未深能理解,你就看老板会不会理她。”
“就是啊,她以为老板是谁啊。”
讥讽的话幸亏没说几句,老板的反应出乎意料,管住了嘴的人心里庆幸。
老板不仅回应了陶月昭,甚至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发现了宝物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陶月昭。
“陶大小姐,欢迎您来我们小店。”老板好歹也是圈子里混的人,陶家大小姐的脸等于陶家的门面,没有立马摆上几桌招待陶大小姐算是他克制。
“我帮我女朋友买这棵招财树。”陶月昭抽出被老板握住的手。
老板连连答应,亲自带着俩人离开,就差卑躬屈膝的讨好模样让某些嘴的主人目瞪口呆。
议论再起,围观全场的客人你一言我一语,试图拼凑出陌生少女的信息。
晦暗不明的灯光让陶月昭的五官模糊,偶尔一块亮光照在她的脸上,稚气未脱的脸被笼上神秘色彩。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张脸熟悉,但名字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抓耳挠腮急得找不到方向。
“知道她是谁吗?”调酒师一屁股坐在陶月昭刚才坐过的凳子上。
“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嘴硬的样子让调酒师失笑。
“你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笑的!?”
眼瞅着要发火了,调酒师举手投降,他说:“知道陶家吗?A市陶家。”
A市陶家四个字一出来,全场安静,在场没听说过A市陶家的人那可算是白吃饭了。
“那又怎样?”嘴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