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条例清晰，陶月昭边啃苹果边翻看具体内容。

甲方与乙方建立起情人关系，甲方可以满足乙方的部分需求，例如提供资源。乙方也需要随叫随到，甚至是入住甲方家中。

秦月槐出手大方，陶月昭数了数她开出的月结工资，几个零排列的长度晃花陶月昭的眼。

陶月昭把合同压到文件袋下面，给再多钱她也要先摸清自己的情况，万一做不到随叫随到，违约金的天文数字也够吓人。

找到丢在桌上的手机，手机的续航让陶月昭满意，20的电量足够她翻找手机里的信息。

昨晚66塞给陶月昭的数据里只是简单提到她是个网红转型的演员，其余信息需要陶月昭自行探索。

99+的信息轰炸，全部来自备注老板的人。

几十个未接来电，仍然是老板。

短信里堆积的垃圾信息终于不是老板，是催还钱的银行和个人……

陶月昭表情严肃，催债短信里的债务总和让她皱眉。

在一堆银行app里面穿梭，陶月昭欲哭无泪，一毛钱都没有存下来，小偷来了都得哭穷的家当。

好歹曾经也是个收入可观的网红，结果混到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

叹口气，陶月昭默默把合同装好，再次拿出手写信，记录下落款处的联系方式。

退房手续办理好了，日常衣服也留了件给陶月昭。

秦月槐是好人，电话那头的老板是大坏人。

陶月昭保持与手机的距离，保证她的耳朵不被老板的尖叫刺穿。

胡言乱语的咒骂，从问候她到问候她的祖宗，老板把陶月昭贬得一文不值，就差赶到现场指着人臭骂。

使用的词汇越加不堪入耳，陶月昭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关机，给自己留点清净。

提起放在脚边的一大袋礼服，陶月昭准备先回家。

家庭住址由66提供，很幸运附近的公交车站可以达到她居住处的街口。

等了几分钟的车，陶月昭抽出夹在手机壳里的公交卡，刷卡上了车。

公交车平稳行驶，陶月昭坐在凳子上，抱着手提袋，望着窗外陆续进入她眼帘的街景。

世界任务简单。昨晚的调换抑制剂是陶月昭唯一要做的事情，之后的剧情都与她无关，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炮灰。

走是不能走的，陶月昭不清楚66的设定，但66明确要求她需要在每个世界待满并且渡过完整的一生。

陶月昭再次思考人生规划，契约情人是眼下最快可以与债务断绝的途径，但契约情人也只能算得上是份临时工，她得好好找个正式工作。

到站下车，陶月昭左拐右转，进了个小胡同。

小胡同的路破破烂烂，不小心还能踩到活动砖块下的泥坑。

窗边垂着的吊兰，路边放着的锅碗瓢盆，到处充满生活气息。

路过几个开着的店面，守着清冷小店铺的老板向她打着招呼。陶月昭脸上带笑，谁叫她她都会回应。

“小陶啊。”年迈的老奶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叫住了陶月昭。

陶月昭停下脚步，把手提袋靠在墙边，蹲在老奶奶面前，抬起头认真望着她：“奶奶，发生了什么事吗？”

胡同里的住户都挺喜欢陶月昭，长得漂亮嘴巴甜，小孩生世又很可怜，大家都特别照顾她，有点盈余或发生重要的事情会想着她。

老奶奶双眼混浊，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摸摸她柔顺长发，说：“今天那几个人又来了。小陶啊，咱好好找个工作，安安稳稳过日子，知道吗？”

“好。”陶月昭乖巧点头。

老奶奶满意拍拍她的脑袋，让她赶紧回家休息。

老奶奶提到的几个人是来催债的，来过好几次，不是错过陶月昭在家就是陶月昭直接装死不开门。

催债人什么样的威胁话都敢说也敢做，把破烂的门拍得震耳欲聋，要不是邻居报警，陶月昭早被撬门而入的几个催债人逮到。

到了家门口，陶月昭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墙壁上用血红色油漆写上的“还钱”两字如张牙舞爪的妖怪，想要将她吃干抹净，再吐出不要的骨头。

陶月昭赶紧摸出藏在邻居家花盆下的钥匙，打开家门，提水擦干净油漆。

放在桶旁边的去污剂用了一大半，与清水混合后装满一大桶。陶月昭提着水桶到走廊上，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两个字彻底擦干净花费了陶月昭不少体力，途中停下来和路过的住户闲谈。

大家见怪不怪，有的打趣有的劝阻，话里话外都是让陶月昭赶紧找个正经工作还钱，为了她自己也为了邻居。

擦完墙壁，陶月昭回到屋里，把桶放回原位。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胜在干净，该有的生活必需品能正常使用，为陶月昭减轻压力。小巧的沙发破破烂烂，但足够陶月昭缩在里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