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浪收下断剑,他郑重朝着晴云一个谢礼。
“聊胜于无,我觉得还是要先试试,现在下山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回来。”
李沧浪转头又忙道“祁师弟,你师尊说你魔气刚除,不宜走动,不如多修养。”
李沧浪也下定决心,万剑宗还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双向选择的前提下一个弟子只能拜一位师尊。却可以拥有许多老师,恩师如父,如若一徒二师无奈选择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晴云也要下山一趟,二人便结伴而行。一路上李沧浪也不似刚结实那般拘禁爱哭。
互相交谈中晴云才知道他与祁阮是同一期拜入门的弟子,祁阮太凶悍,他又太软弱,逐渐便被孤立出来。祁阮天资极高,他对剑的爱护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但却不会收敛,一场比试险些把李沧浪刺伤,但李沧浪觉得祁阮很强,很向往,所以才想拜在琅韵门下。
“祁阮说他们峰主很喜欢我,三年了一直希望我拜过去。”
“可我对以柔克刚的剑法着实不太通啊 ”
“其实也可以试试,我看阮师弟剑法就很凛冽,未必不好。“
晴云淡淡道。
“我们到了。“
昆仑山并非是与世隔绝的地界,临近的村镇并不远,上辈子因为晴云的缘故也繁荣过,现在还有些许热闹。
六月的傍晚正爽朗,橘红晚霞逐渐爬上天空,华灯初上,人来人往有些熙攘。各色的店铺也是层出不穷,不少昆仑山的弟子们结伴采买,晴云摸着可怜兮兮的几颗灵石四处观望,
哎,落魄了。
李沧浪去置办自己的东西,晴云便自顾自找了个惹眼的茶摊坐下。就这里而言它还是熟悉的,茶馆不远处有位说书先生,喋喋不休正起劲。
晴云轻轻喝了一口茶。
“我们正位于万剑宗的山脚下,受福云灵气庇佑,还怕什么魔气,要想当年灵州受难的时候,我们不世出的老剑仙联合老宗主驱魔百万的时候那万剑宗可是风光无限”
晴云早就听的耳朵起茧,这是当年万剑宗起源的初代,相传当年有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当时的万剑宗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单纯以剑为名,大战来临宗门倾尽全力抵抗外敌云云,最后老剑主临近飞升就在方池种了落了籽,仙草万剑破魔,从此改名万剑宗。
“现在虽然被凌云阁暂时比了下去,但我们的弟子可是广济天下,三年饥荒若不是万剑宗收纳和接济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听到熟悉的名字晴云闷哼一声,凌云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样的修剑宗门却心路不正,倒是他们家那个少主心性坚毅,被多年催折还能把修为提到渡劫。
晴云这么清楚,也是因为那少主也曾是他的情缘之一。
想到此处他暗暗的想这届的拜师大会搞不好还真会遇到不少故人。眼角的余光随即捕捉到一个人。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有一人穿着分外贵气,黑色长袍镶嵌滚金的边角,修身窄袖显得干净利落,腰间坠者一条白玉环佩更是富丽。少年半散着墨发,只能看见半抿唇角,气质疏离。
没来由的,少年轻轻侧头,朝着晴云的位子淡淡看了一眼,当下四目相对,少年瞳孔映衬着灯火,晴云没来由的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敌意。
那身衣装不似修士打扮,更像是谁家的公子。晴云本不是吓大的,但他更不想惹事。当即咽下茶水看向别处。说书先生说的还是孜孜不倦讲着万剑宗的奇门,只不过风向一变,聊起了万剑宗门的实事来。
“近日正要赶上万剑宗门的拜师大会了,要说各个峰的仙君们,只要资质尚可,勤学肯练还是有机会入门的。但若想要百分百的通过,还是有些窍门。”
在场的也有不少尚在拜师的弟子,听到此处都不由竖起了耳朵,晴云也收了心神,饶有兴致听这说书先生继续讲。
“帘溪峰的峰主爱花草,玉兰峰的峰主爱对弈,宗主喜欢甜食,我想这些大家都有所了解,今天胡某遍不说这个,我们说从不收徒的莲池主人。琅韵仙君。”
晴云听得一个激灵,其他弟子也跟着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是了,琅韵仙君独身自好是一直以来的,从不曾见他有谁特别密切,除了宗主便是流民。
那姓胡的说书先生见气氛够了,才开始继续说。
“大家都知道他是这一辈的剑仙大人,不收徒,可他却有一位情深意重的密友,在琅韵仙君还不是仙君的时候有过一段耐人寻味的关系。”
“要是知道能有什么啊,那拜师还是不难的。我这里有一本《剑仙》,各位不妨拿回去细细观摩。”
晴云没忍住当即笑出声来,这种这种分外直接的推销风法倒是让他有些欣赏,就是价格实在不太美丽。眼看其他弟子已经纷涌而上,要为琅韵一掷千金的豪横模样,
晴云心道:断人钱财如果杀人老母,真是对不起。
剑仙当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