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北明星,不但漏风还是半袖。
晴云又说:“其实我确实想要,但也要取之有道。”
平阳镇一行他已隐约猜出一二——
平阳镇地处北境交界,常年受到浮光鱼这种妖兽的骚扰,不但带来风雪还要啃食庄稼,伤人性命。祁软早在七年前肃清过一次,而近期也查访过并无异常。
可若真的肃清便无需喂养草木精魄,祁软经年走南闯北,他不可能长久呆在一处,如若他杀不干净,又不在呢。七年于人都算白驹过隙,妖兽而言更是绰绰有余。
他们更需要一套不求外人的一劳永逸的办法。争斗目前行不通,那么还有驯养。
黄袍道士与和尚便同村民达成了共识。
可魔气呢?
晴云猛然想起自己同祁软初见便是在药坊,而那时候他已经沾染魔气。
或许祁软同陈春苗这一行早就交过手,还得再问。
夜九婴不置可否,但肉眼可见的松懈下去,井口有群鱼他们便无法出去,况且晴云一子玉棋丢在外面,李沧浪不知何时才能到。
心念灰暗之时,忽然从二人脚下窜起一阵清风,明显还有别的出路。
也是,二人下来半天都没什么窒息感,只是想的入神未能察觉。相视后权且没有别的选择,试试也无妨。
夜九婴身上有伤,再经历几次打斗后已经变得非常勉强,如今手上再运气流已经不可抑制的有些发抖但作为家长,又隐隐透着倔强。
“这里的阵法本来就对你有所压制,你能催琴用剑已是极限了,含着吧,然后交给我。”晴云已摸出一丸丹药已经塞进夜九婴嘴边,语调也温和。等人反驳的间隙,便塞进嘴里。而手没收回,往下摸就盖在了夜九婴的手背上。
“你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交给你的?”夜九婴咽了药丸,开口多了嘲讽。作势要收手。
晴云艰难拉住道:“兄弟,你先不要走动。”
他真的没有调戏人夫的癖好,只是李沧浪当时候送他的棋子,他早就在分别时放在了夜九婴身上,如今只能在衣服的夹层中来回翻找。
夜九婴猜出八/九,但接受于就全然是另一幅景象了。
他单手拿着小玉珠,另外一只手正被晴云摸来摸去,少年力道很轻,就显得更加痒,而外层摸了还不行,隔着中衣夜九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在晴云“等等啊…快了,快了,你怎么穿这么多层”中达到了愤怒的临界点。
我有洁癖和穿那么多还不是给你摸了。夜九婴咬牙切齿。
随着一声尾音微扬的“摸到了!”火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下去。
晴云终于在里层束袖摸索到了玉棋的踪迹,长叹一声抓着夜九婴的手腕扣了出来。
夜九婴的脸色又黑了。
“让你看看我们剑宗玉清真人的宝贝玩意儿!”晴云二指执棋,这是一枚黑子,与灼烧魔气的白子不同,黑子内敛,只在一击。虚空之中隐现巨大棋盘,晴云落子。一时间二人脚下石壁再碎,黑子落得稳稳当当。
烟尘散开后,周围已经相当空旷,井底正通一条密道,而清风正是从这道口吹来。一条条枯藤横在道口边,夜九婴拿着珠子先走,晴云抱着女童跟随在后。
夜九婴四下观望如实评价:“有些年头了,还落了灰,平阳镇以祭祀求安,也许持续了好几年。”
这一点与晴云先前所想不谋而合,只是他也有想不通的点:“如果今天不是我们两个,那原本这对夫妻的职责又是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只是见一面。还有那个甜的让人恶心的香味。”
夜九婴:“我不知道。但那个香味,是用花藤的粉末调和出来的,朱砂混上香灰,能让植物逐渐僵化到死。”
晴云惊道:“那岂不是就是把他们变成活尸!”
夜九婴:“还不算太笨。”
夜九婴的反应显然是一早就知道,可怜晴云当时候还在猜测人家只是花粉过敏当街吐来吐去,晴云羞愧掩面一秒钟。这段路程不算长,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些许亮光,二人喜上,晴云怀中的女童夜有了转醒的趋势。
女童呢喃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