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是好奇,能把将军们伤成这样的,是什么人?那位李将军不是才十七岁吗?”
晴云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都随之沉默,方才的振奋一扫而空,面上都沉重了起来。
直到最开始的那位老兵幽幽叹了口气:“是,十七岁,敢入城烧我们的粮草,后生可畏。”
“入伍两年不到,当上了副将军,我们这几个没在他手上讨到多少好处,但也算五五开,年轻人嘛,没什么经验,险有几次被我们捉了。”
“但先前有一战前夕,来了一个人,白发白衣的不像个军伍,我们正奇怪呢,但他一出手就放倒了十多个兄弟。”那老兵缓了缓,继续说道:“就一下,我脸都没看清,离得远了些那把剑就刺到了我胸口。”
另一位老兵接了话:“我当时还在帐里,出来的时候军营已经起了火,可那火怎么也扑不灭,也有好些弟兄是活活被烧死的。”
“可他只有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啊!”
听到这些,更有些人泣出了声。
“可你们又怎么能确定是李望舒干的。”
老兵坚定回应:“是剑技。如出一辙的剑技。容貌和身形也许会变,但唯有这点我不会看错,只是那剑更利更巧,应当是同他同出一门。”
之后又有人补充了一些细节,夜九婴始终站在晴云身后细听。
直到他们出来,夜九婴还是有些出神。
他的情绪简直就刻在脸上,只是这次眉头蹙在一起。晴云忍住没有去抚:“你很在意吗?”
“我在想,这位李将军的老师或许真的是只化了形的凤鸟,而你们万剑宗,说不定就是镇它才来的。”
晴云答道:“不应该吧,我听琅韵说过,凤鸟是天地孕化的灵鸟,福泽的化身,且不说是不是魔,它寿数恒长,干嘛要帮一介凡人。”
夜九婴很是坦诚:“我不清楚。”
“那你怎么猜的?”晴云道:“总要有个根据。”
“夜沁雅不是说了李望舒师承剑仙白凤吗?那么大个凤字摆在哪,再说谁说寓意福泽的凤鸟就不能是杀神降世,一切都是人定,人说好它就好,人说不好就不好?”
夜九婴顿了顿:“……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但你要有自己动判断,还是不要全信罢了。”
晴云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些心冷:“不管是不是,反正听着不像人,夜将军毫无胜算,难不成单方面的被屠戮了。”
“再看看,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两人对视一眼,这下是真的要留下了。
而此时,传来了一道脚步声,紧接着晴云发尾就被人揪住了。
“晴云。”
晴云回头正看见靖羽站在那儿,原本华贵的衣装蒙了尘土,暗纹金线都盖住了,反倒变得朴素了许多,只是语气和姿态依然不变。
他昂首道:“借这个机会,我想去找找师尊,顺便见见那位李将军。”
“怎么,你们认识?”
晴云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老师还要你找,乖乖和我在一起别添乱了。”
“本少爷实力和财产成正比,你还是好好跟着长老吧。”靖羽不屑道:“我看过这里虽然是秘境,但石牌还能用,到时候直接在上面找我就行。”
晴云琢磨左右管不住他,问道:“那你的代号是什么?”
“就叫靖羽。”
晴云感叹:“真是个老实孩子。”
“到时候再讲,先走了。”
言罢靖羽便转身离去。
晴云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师弟真是管不住。”
“其实也很简单。”
“怎么?我们九婴有什么高见?”晴云侧头过去轻笑道:“我看他跟着你时确实挺乖的,什么招数让我取取经。”
夜九婴:“比他强就可以,就这么简单。”
“嗯?”
晴云摸了摸下巴,觉得也有些道理,要是能打趴靖羽也许能他尊敬他这个师兄一些,但仔细琢磨一下了喃喃道:“不行啊,他都是师弟了,尽管很讨厌但也下不去手。”
全然忽视了本身还有实力的差距。
夜九婴闭眼轻声道:“……我可没挑拨离间,还是先看别的吧。”
随后转身走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营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