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洲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果茶是西瓜的,他将自己的果茶递给祁安苑。
“你不喝了?”祁安苑看向梁洲。
“小洲,你喝你的。”祁展鹏说,“叔叔给你们一人一杯的,别惯着他。”
“祁叔今天的天气有点凉,我有些不舒服,”梁洲笑:“给小祁喝吧。”
祁展鹏从车内后视镜看向梁洲关心道:“是不是又着凉了,听小苑说了,你还感冒呢。”
“小柳和小万你们有没有着凉。”祁展鹏说完将车内暖风打开。
“我们没事祁叔,我跟小万我们昨天裹得严实。”柳志宇说。
“小苑,你打开扶手箱,里面有药给小洲他们三个。”祁展鹏说:“这药一天两次,你们一天吃一粒就行,别喝果茶吃啊,回家用水顺下去。”
祁展鹏车里的药都是成盒的,祁安苑直接成盒递给他们三个。
“祁叔,您上次给我们的感冒药我们还有呢。”梁洲说:“您放心,小柳和小万肯定是冻不到。”
祁安苑又将药盒子放回手扶箱说:“说来也是,他俩又不抢被子,冻不到。”
祁展鹏抬头推了下祁安苑脑袋,笑着看向车后三人:“昨晚都玩累了吧,困了就都睡会。”
梁洲的确有些困意上头,他将头靠在车窗上,到家后祁安苑轻声将梁洲叫醒,梁洲活动下脖子,柳志宇和万姚已经回家了。
“他俩回去的时候,你睡得正香。”祁安苑说,“我们也走吧,我爸去停车。”
梁洲将米糍和米糕抱下车,祁安苑给米糕戴上牵引绳。
梁洲将饮品递给祁安苑:“你喝吧,祁叔没在,就别客气了。”
梁洲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祁安苑将手放在梁洲额头,皱眉:“还发烧呢,梁洲你一路硬挺着回来的。”
“只是刚睡醒的原因。”梁洲拿下祁安苑的手。
“呸,”祁安苑说:“你说车内打暖风原因都比这个借口可信。”
“把米糕和米糍送家去,我陪你去诊所。”
梁洲拒绝,祁安苑说:“拒绝无效。”
梁洲无奈:“你李姨还等我回去呢。”
“我跟你回去,跟李姨说一声在陪你去。”祁安苑强硬。
梁洲叹息:“别管我了,我现在只想安心睡一觉。”
“去诊所一样睡。”祁安苑说:“梁洲已经两天了,你这烧还没有退,你不愿去诊所我直接告诉老祁,让他带你去医院。”
“这不是硬撑的事。”
梁洲拗不过祁安苑,说:“先回家吧,把米糕它们送回去。”
祁安苑见梁洲服软,开心了,点头。
梁洲二人回家,李茹心坐在沙发上看见二人回来,李茹心起身:“小祁回来了,都玩累了吧。”
“还好李姨,我们这一趟露营挺开心的。”祁安苑笑,像李茹心问好。
李茹心说:“吃饭了吗,李姨做菜一会留下吃。”
“不用李姨,”祁安苑连忙道:“我跟洲哥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李茹心一怔,梁洲刚回来又要走,但祁安苑在她不好多说什么,李茹心看向梁洲,“行吧,早点回来。”
梁洲应了声:“妈,米糕和米糍还没喂,您帮忙喂一下。”
李茹心没好气:“知道了。”
二人坐上电梯,祁安苑一拍脑门,“忘了应该把体温计拿出来,量一下。”
“去诊所一样。”梁洲说。
祁安苑担忧的看向他,二人往外走,祁安苑说:“对不起。”
“嗯?”梁洲停住。
“我昨晚没睡着,”祁安苑说:“你给我盖被子,最后还把你的毯子给我,我都知道。”
“是我害你又发烧了。”
梁洲笑了:“我只挂水一天,反复发烧和你没关。”
可你不该把毯子给我。祁安苑想。
二人来到诊所,梁洲量体温,祁展鹏给祁安苑打电话,祁安苑说跟梁洲待一会就回去,便挂断电话。
梁洲将体温计拿出来,38.2。
“刚开始低烧。”梁洲说:“别愁眉苦脸了。”
祁安苑看向梁洲,没说话,38.2不构成高烧,诊所不可能进行输液。
梁洲起身:“我们走吧。”
祁安苑只能跟梁洲折返,路上梁洲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是父亲打来的。
梁洲刻意放慢脚步走在祁安苑身后,接起。
“爸。”梁洲说:“您听的清我声音吗。”
梁父:“听得清,小洲最近怎么样。”
“家里都挺好,您放心。”梁洲答。
“听你声音鼻音有些重啊,感冒了?照顾好自己和妈妈啊。”梁父嘱咐。
梁洲应了声,还来不及关掉听筒,梁洲猛然剧烈咳嗽,让他咳弯了腰。
祁安苑跑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祁安苑看见梁洲在同一个座机号码通电话。
“骚扰电话吗。”祁安苑说,“我帮你挂了?”祁安苑说完就要摁挂断键。
梁洲直起身,推开祁安苑,摁下免提。
祁安苑:“……”
“是小祁吗?”听筒传来梁父的声音。
祁安苑一怔,梁洲说:“对,我现在跟小祁在一块。”
“梁叔?”祁安苑回神。
“欸,小祁好久不见,最近如何。”梁父笑:“小洲感冒了,你注意点,别被他传染了啊,你们学习同时也都要保重身体。”
梁父话音刚落,对面传来一声机器女音,滴——您的通话时长剩余1分钟。
祁安苑血液仿佛倒流了一般,他不敢置信反复看梁洲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为什么梁洲变化会这么大,为什么柳志宇提起梁洲一些事欲言又止。
梁洲说:“您放心爸,您主要照顾好自己,我们都挺好。”梁洲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梁父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祁安苑鼻子酸了,眼眶也随之红了,梁洲默然不语。
“梁洲……”祁安苑哽咽。
“你不是觉得我变化太大了吗,”梁洲说:“又觉得我什么都和柳志宇讲,不跟你说,你不平衡。”
“这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梁洲说。
“这件事,依旧是小柳知道的比我早。”祁安苑说。
“是。”梁洲点头:“我父亲在我们高一那年就入狱了,我最先告诉的就是柳志宇。”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这件事对你来说,算是重击。”梁洲说。
梁父对祁安苑关心和喜爱程度不输祁展鹏对梁洲。
祁安苑深呼吸,抬手擦掉眼泪,不能哭。祁安苑在心里安抚自己,这会最难受的是梁洲,梁洲把伤疤揭开说给自己听,不能再让梁洲难受。
梁洲给他递纸,祁安苑接过,抬头:“梁洲,对不起。”
“说一遍就够用。”梁洲说:“我也不想总听。”
祁安苑开始后悔自己昨天因被梁洲拒绝后而说出想转班的话,祁安苑越想越崩溃,眼泪控制不住。
梁洲抱住祁安苑:“不哭了。”
祁安苑过了许久平复一下,他的眼睛都哭红了,梁洲说:“回家别说我欺负你啊。”
祁安苑笑了:“我不,我偏说,反正老祁他俩也不会信。”
梁洲被逗笑了,抬手轻轻推了下祁安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