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打你了？”柳志宇一怔，“为什么。”

梁洲垂眸：“没有，可能是刚才趴在桌子上压的痕迹。”

柳志宇说：“洲，你平时在课桌上睡觉又不是直接趴桌子睡的。”

“你不是喜欢用左胳膊支撑吗。”

梁洲编不下去了：“一点小事惹她不高兴了。”

柳志宇皱眉，梁洲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梁洲说完挂断视频，他将抽屉拉开翻出藏在课本下的铁盒子，打开里面都是祁安苑的照片。

他选出几张最喜欢的放在书包的夹层里。

祁安苑早上见到柳志宇时见他顶着黑眼圈，没忍住打趣：“你这状态，今天能考好？”

柳志宇朝他挥了挥手，“放心，我们还没比完呢，我怎能考不好。”

祁安苑将速溶咖啡递给他，“加油昂。”

今天是期中最后一场考试，考化学时柳志宇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祁安苑敲了敲他桌子，柳志宇抬眼，祁安苑说：“交卷了。”

柳志宇将卷子递给他，祁安苑扫了一眼，柳志宇根本没答几道，就把选择和填空写了。

祁安苑：“……”

监考老师催得紧，祁安苑只能将卷子往前传，课间朱炀来找祁安苑，见祁安苑情绪不高，一怔：“没考好？”

祁安苑摇头，朱炀看柳志宇直接趴在桌上了，恍然，安慰他：“这次化学题目确实难，我都直接摆了。”

“失误了不要紧，接下来加把劲就好。”

祁安苑不说话，薛嘉和陶云缨也来考场找柳志宇，看见祁安苑过来打招呼，薛嘉说：“好久不见小祁，你没事到是回班看看我们呢。”

陶云缨打趣：“怎么转班以后，你就不把自己当十班人了啊。”

“没有，本想着考完试叫你们一块出去玩一玩。”祁安苑说，“这不才有机会见到你们吗。”

“欸，趴桌那个。”陶云缨说：“老师来啦。”

“小陶，别打扰他了。”祁安苑说，“让他休息会吧，看样子昨晚一宿没睡。”

“我还以为被这次的难题给逼自闭了。”陶云缨说，“小柳头抬起来让姐看看。”

柳志宇抬头：“你倒是清闲了。”

陶云缨笑：“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就不能是想事一晚没睡吗。”柳志宇说。

“你心这么大，不应该啊。”陶云缨说。

柳志宇：“……”

“喏，给你两颗酸糖提提神。”陶云缨掏出两颗糖放到柳志宇桌上，又给了祁安苑两颗，看向朱炀，说：“不好意思了朋友，我没糖了。”

朱炀摇头：“没关系。”

薛嘉说：“好了小陶，你不是来找小柳对答案的吗。”

“是哦，最后一道大题。”陶云缨说：“你怎么写的，得数多少？”

柳志宇：“……”

他压根没写。

考试铃打响，薛嘉说：“这铃打的也是巧，等回班在仔细对一遍吧。”

薛嘉和陶云缨走后，祁安苑将酸糖分给朱炀一颗，又把最后一颗糖递给柳志宇。

柳志宇看他，祁安苑拍了拍他的手，没说话。

柳志宇没忍住笑了，陶云缨的酸糖的确很有用，柳志宇吃了一颗就酸的一哆嗦，而后的一上午都很精神。

中午最后一课考完，柳志宇抻了个懒腰，觉得这个酸糖不能全让他自己承受，他叫住祁安苑撕开包装，说：“小祁你尝尝，不酸陶云缨那丫头哄我玩呢。”

祁安苑信了他的话吃一个，一咬酸的他缩了下脖子，柳志宇诡计得逞舒坦了。

祁安苑喝了口水，揉了揉两旁的脸颊，“我会告诉小陶，让她给你个链接的。”

“毕竟看你挺喜欢吃的。”

柳志宇：“……”

“中午睡一觉吧，别到下午又像第一课那般模样了。”祁安苑扳回一局，心满意足道。

祁安苑回班，朱炀说：“中午想吃什么，去食堂还是出去吃。”

“去食堂吧。”祁安苑说，“感觉很久没去过食堂了。”

二人来到食堂选了个位置坐下，朱炀说：“没想到你们和女孩关系也很好。”

“啊，”祁安苑应声，“说起嘉姐和小陶其实是靠梁洲维持起来的关系，是她们和梁洲好，最后才和我成为朋友。”

“往后相处中，你也能啊。”祁安苑说。

万姚来食堂看见祁安苑，他悄声走到祁安苑背后对着朱炀比了个“嘘”，抬手遮住祁安苑眼睛。

祁安苑摸了下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便猜到是万姚了，说：“一会给我眼睛捂花了。”

万姚松手，祁安苑说：“好久不见，考的如何。”

“就那样吧。”万姚道：“考完放松一下去不？”

“好，”祁安苑说：“微信联系。”

万姚说：“朱炀同学也一起哈。”

朱炀笑了下，点头。

祁安苑和朱炀回班后朱炀便趴在桌子上补觉，祁安苑睡不着，翻开草稿本，他竭力想控制住思念梁洲的心情，可一旦静下来见到朋友们又会止不住想起他们的曾经。

祁安苑在草稿本上写下梁洲名字，又迅速划掉，拿出之前梁洲让柳志宇交给他的习题本，祁安苑之前不要，柳志宇趁他不在放到他书包，他发现后一次都没拿出来看过。

祁安苑一直翻到中间看到梁洲夹杂在中间的一封信。

祁安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许耳鸣……

如果当初不赌气，如果当初早些翻开这个本子……

祁安苑眼泪不争气的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