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行军的攻势犹如破竹,刀身携着电流劈了过来,等级不够的鲶尾藤四郎没能躲开,身体被重击创飞,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小心!”乱藤四郎在远处无法抽身前来支援。
溯行军可不会就此放过鲶尾,朝着他的方向继续攻去,离他最近的三日月宗近从对战里抽身前来助力,抗下了这一击,挥开刀的同时横斩了溯行军的肉身,湮灭的溯行军消散在空气里。
敌军的弓兵藏匿在森林间,顷刻间战场上箭矢如雨,划破反应不及三日月宗近的面容、身体、衣裳,他发鬓悬挂着的流苏断裂成半,随着血渍一块落入地面。
他们一行六刃伤势不等,狐之助收到传讯带着他们强制进行撤退。三日月宗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遥遥望着山头上燃起的黑烟,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默当中。
一种不好的预感萌发了幼芽,在他回到本丸时,偶然在森林里看到落单的溯行军身上得到了验证。
危险在逼近他们的本丸,他们的幸福来得艰辛又短暂,溯行军们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想法,狠狠地击碎了名为幸福的玻璃。
三日月宗近决定做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时,偶遇了蹲在必经之路上的幼主。
[受伤的次数变多了,是为什么?]
诺兰是生长在战场上的孩童,他对危险的气息很是敏感,站场上从不缺少因为不明原因发起战争的队伍;最近本丸外的森林里多了些不明生物的足迹,有时本丸的门口还会留下奇怪的刀痕。
有一场诺兰没有看到的战争正在悄然进行,没有刃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地将他保护在一个虚构的乌托邦。
可是他们忘记了诺兰的过往,他从不是躲藏在伙伴身后的软弱点。
他也会战斗,他也想守护,这个温暖的地方,这个属于他们的“家”。
三日月宗近从诺兰身上察觉到了不满,但他并未过多解释,因为接下来要做得事情,或许会葬送他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不得不做。
他也想保护这座本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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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长铺世间、星子高缀天空,密语嬉戏闪烁着。端坐在石凳上的黑发付丧神有着一双狭长的眉眼,他正歪着脑袋倾听星河的低语。
站在七星剑身后是一体浑身散发着不祥之气的溯行军,他将手中断裂的长剑放置桌面上,那是七星剑的本体刀。
“这次的任务你必须要保证我们成功抽身。”
“直至约定结束,吾都会驻守此地的。”七星剑看中契约,他被溯行军唤醒,要求成为一定的战力,他对此毫无怨言。
如若是圣德太子在世,他的行动被太子
和丙子椒林剑知晓必然遭到反对意见。
这世界生死轮转,皆是命定。对与否也皆是由立场决定,七星剑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站在被称作反方的立场,并无怨言。
只是天上的星星指路,让他早日离开此处。可他的本体早已被怨气腐蚀,面上纹路攀岩不断,额上还冒了个小骨刺,无不昭示着他已被拉入深渊。
他在内心轻轻叹气,手搭在了桌面上的剑身上。
“契约已下,吾自会尽力的。”
溯行军在他身后消散,此间只剩他一人久坐,他的视线缥缈无神、倏然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他的手指轻松摆动,凭空将那缕误入的灵魂推了出去。
“这不是汝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诺兰的身体一轻,醒了过来。梦里发生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位端坐的付丧神衣袍里装满了繁星。
如果他看了审神者的交流论坛就会知道,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七星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