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早晨街头小巷已经占满了各种小贩的摊子,都在拼命地大声吆喝。
“卖五彩蛋嘞,五彩蛋,昨天新鲜刚做好的五彩蛋。”
金黎思被五颜六色的蛋给吸引,拉着徐行俭挤到卖五彩蛋的小贩面前。
小贩见他们俩,嘴都快笑咧到耳后:“哟,年轻的小一对儿,买些五彩蛋回去吃吧。”
“五彩蛋,是什么蛋?徐少侠,我想要这个蛋。”金黎思吞咽着口水,好奇地摸着花花绿绿的蛋,只喝了碗白粥,她现在已经有些饿。
“这蛋呀就是普通的鸡蛋鸭蛋,染成的这些颜色,不过寓意好啊,寓意婚缘美满,早生贵子,买一个吧小娘子。”小贩对着金黎思卖力地推销。
哪知金黎思听到这话,手和被烫着似的收回手,退了好几步,挥手摇头:“不了,不了,我就看看,看看,呵呵。”
徐行俭拦住她退后的步子,不赞同道:“黎姑娘,你摸了这样久,说不要就不要,恐怕不太妥当吧,况且你方才说想要,朝令夕改如此怎行。”
“是啊,是啊,姑娘你刚刚摸了那样久。”小贩附和道。
金黎思看他义正言辞地模样,瞪大双眼指了下他又指了下自己,满脸震惊中徐行俭已经买下她一直摸着的那颗五彩蛋。
它是颗蛋,是蛋,摸了两下会怎样啊!
【宿主,原来我是错怪你了,我现在对他有所改观。】
【你也觉得他不对是吗。】
【我觉得你们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她可能需要急救。
拿到五彩蛋,徐行俭为她剥开鸡蛋,抵到她面前:“黎姑娘给。”
金黎思幽怨地看着他,奈何他竖在她面前,大有不吃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她取过五彩蛋,咬了几口,这五彩蛋同寻常的蛋确实没什么分别,随后无甚负担地吃完。
街上的摊子一眼望不着头,金黎思对什么都很稀奇,这里看一下那里摸两下。
凡是她看过摸过的东西,徐行俭一一买下,恪守开始的摸完就要付钱买下的言论。
逛完一段,徐行俭手上已经提了不少东西,他们终于走到河边,城中男男女女皆扎堆在此。
石桥桥头处,聚集着一群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或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低声细语地说着悄悄话;或两两相对,交头接耳间洋溢着欢快的笑。
平静的河面上缓缓飘荡着一只只精致的盘子。这些盘子里盛放着各式各样令人垂涎欲滴的糕点小吃,水果糕,芝麻饼,花朵酥,枣子花生,还有他们刚刚买的五彩蛋。
它们随着河水的流动轻轻摇曳,宛如一幅美丽的水上画卷,吸引着人的目光。
金黎思趴在岸边读着每盘糕点下面的纸条,金黎思读完一张纸条后,将它重新放回盘中,让它顺着水流漂向下游,每一条都是美好的愿景。
这时,她注意到身旁的徐行俭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湖中的盘子。
她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徐行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在看这里的人。”
金黎思歪头:“人,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恍惚着,叹息说道:“这里很美好。”
金黎思轻声说道:“这些纸条上的愿望,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这个吧。”他弯腰取出一张纸条。
金黎思垂眸看去,读出声:“海晏河清,终始如一。”
她微侧着头看着想地出神的徐行俭,实在是令人费解,世上会有人如此,让人萌生恶意相向。
金黎思自嘲一声,或许是她本就阴暗,见不得这样清风霁月的人吧。
她拍拍裙摆站起,由于蹲太久猛地站起,忽然叫她眼前一黑,作势要向河中扑去。
徐行俭眼疾手快地单手将她捞住,而金黎思已然凑得湖面很近。
“不对!徐少侠。”金黎思被扶起,指着河面说道:“湖底有人。”
“啊啊,啊啊啊!”另一头一位女子尖叫起来,她本躲在河边也是读着纸条的上的字,准备洗手离去,却触碰到一硬物,她以为是黑鱼,想上手一抓,却抓起一只手臂。
旁边的人皆是一惊,尖叫依次传来,顿时街上满是叫声,巨大的音波震的金黎思耳朵生疼。
徐行俭上前用手一捞,果不其然,一具溺尸躺在水中,他手下用力将其拉到岸边。
“请各位速速报官,核对户籍。”徐行俭蹲下扒开溺尸的眼睛,果然浮肿,做要掉出的模样。
是尸傀,不知为何会溺死,但这片净土美好的样子,即将被撕破。
官兵不过片刻赶到这里,派了几人将尸体抬回衙门。
领头的人问道:“谁发现的溺尸?”
首先尖叫被吓破胆的姑娘缩在角落,不敢吱声,唯恐沾上麻烦事。
徐行俭站出来,“是我。”
“这位侠士,请随我回衙门一趟。”领事的捕快说道。
徐行俭颔首。
早发现早有提防,或许此城会比怀关城情况要好些吧。
尸体被送回衙门,肥头大耳的知县交叠着腿搁在案桌上,吃着下人递来的葡萄,美滋滋地哼着歌。
“大人,城内河中发现一具溺尸。”捕头对上头的知县汇报道。
知县摆摆手,“小林呐,这上已节人本来就多,推搡拥挤,有一两个失足落水的人,有什么稀奇,核对好是谁,就请他们家里的人来收尸,这种事不必再来上报。”
被称做小林的捕头,皱眉上前说道:“大人。此事不可如此…”
“啊诶,小林怎么这么不当话,都说了这过上节,失足落水很正常,不必再多说什么,无事便下去吧。”知县眯着眼准备挥退他们,忽然颈间一凉,他睁开眼赫然一道清亮的剑抵在他脖子上。
他震惊地喊人:“快来人,你是谁?本官可是这里的知县,你胆敢如此对本官,无法无天!”
旁边的人见徐行俭的剑又往里压了压,骇得一动不敢动,被抵着的知县也被吓得求饶,软下声音:“侠士,侠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要随意动手动脚。”
“好好听着。”徐行俭神情淡漠,示意那位捕头继续说。
捕头从善如流,向上继续汇报:“此溺尸与寻常不同,卑职认为此溺尸为尸傀。”
“你胡说!”知县神情激动,要站起又被剑割的生疼只能坐回去,“你胡说,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尸傀,定然是你看错了。”
“错不了,死而不僵,身不腐烂,是为尸傀。”他肯定地说道。
“谎报尸傀你可知是大罪!”知县怒拍惊堂木。
“大人,错不了,我见过诸多尸傀,不可能出错,如今出现一只,城中定有不少数量了,请大人尽快排查!”他跪下请命。
知县害怕徐行俭的剑,只能咬牙发令道:“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