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战术后仰,“阿姨都走了,你还演什么,不要在这里讨人嫌了。”
谢拙言又不能掐着时黎的下颌灌进去,他心绪复杂,拧眉思忖了几秒,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和时黎解除婚约,是他长久以来从未变过的想法,现在时黎脱身不纠缠,他应该庆幸才对,终于把这个大麻烦甩开了。
要说实在有些什么情绪,顶多……顶多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房间门虚掩着,暹罗猫椰蓉包闻着时黎的味道找进来,可是因为木门实在厚重,它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只能十分抓狂地喵喵叫。
在喵声一片中,谢拙言顿时想通了。
他就是不甘心。
凭着他的身份外貌背景学历,只有他丢弃别人的份,没人有资格作践他。
况且那男的不知名不知姓,剧情说的就一定对吗,万一出现了意外怎么办,时黎跳进火坑后不得后悔死,还不如照常跟在他后面跑。
至少他良心尚在,不会亏待时黎,就算结婚了也会相敬如宾。
一番自圆其说,谢拙言立刻就不烦了,他破天荒地很好脾气哄着时黎:“黎黎乖,喝完再睡会儿,醒了送你回家。”
时黎浑身胆寒。
幸亏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拯救了他。
谢拙言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见鬼般柔和的神情又变回了原本冷冽如霜的模样,他满脸不悦地问道:“干什么?”
对面的高遥远不知道这边正互看对方不顺眼,他满是从容大大咧咧道:“宁少你这话说的,咱这不是想你了嘛。”
时黎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不知不觉把头凑近了些,谢拙言看着腰窝旁边快钻进自己怀里的脑袋,一阵无语。
他稍稍推了一下,时黎反应过来后连忙跟触电似的弹跳开了。
谢拙言更无语了,干脆打开了免提。
高遥远察觉到好像有情况,稀奇问道:“你现在应该刚起床呢吧?怎么身边居然有人!”
谢拙言是有想过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可那只是对家人和时黎,至于这帮狐朋狗友,他可一点也不打算惯着,于是他脱口而出道:
“去死,不够钱的话我转给你买刀割腕。”
一阵嬉笑,高遥远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这就不必了,兄弟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的。”
“其实呢,是我们哥几个准备去北岭弯的那家温泉山庄里头玩,就来问一下你去不去,大早上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都没回,都猜着你肯定没睡醒或者懒得回。”
高遥远说的情况的确是谢拙言经常干出来的事,但他这次是真没看到。
而且他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想好,就回了对方先去就行,不用等他。
高遥远谨记上次的事让谢拙言的脸黑成了什么样,他担心再来一回谢拙言真能把他给弄死,于是他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宁少你放心!咱心里有数,这回肯定不给时黎透露消息,时黎绝对不会再偷偷摸摸跟过来!”
谢拙言:“……”
时黎:“……”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想到了一星期前。
谢拙言和人打网球,正准备进换衣间拿衣服,结果刚踏进门口,就看见时黎在拿着他的平角短裤在那里嗅。
虽然,他看见的全是假象,实际上时黎只是百般嫌弃地遵循任务指示,要把谢拙言的东西给偷走,可谁知道那背包里面就只有那玩意儿。
而他出于男人的好胜心,鬼迷心窍地好奇想比对一下,刚好谢拙言推门进来,一分不差地捉了个现形。
这事可以说是他们一辈子的黑历史。
眼下高遥远旧事重提,还刚好是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谢拙言的心情说是想把他宰了也不为过。
晦涩不明的眼神看向床上窝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时某黎,谢拙言一口回绝了高遥远的提议,他风轻云淡道:“山庄包场刷我卡,我把时黎也带过去。”
“好嘞!时黎也去——”
高遥远刚准备应下,却是猛地跌掉了眼镜,他结结巴巴问道:“时时时、时黎??!!!”
谢拙言直接摁了通电不回答,转而去扒拉把头埋进被子屁股漏在外面的时黎。
时黎一阵几哇乱叫:“我不去!我不想丢脸!”
谢拙言不予理会,光是做着他想要做的事。
合照,发朋友圈,配文: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