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挤着门缝钻出去。
谢拙言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推了回去,随手打开花洒将他浇成了一个落汤鸡,若无其事转身关上了门。
“……”
时黎无能狂怒。
洗就洗,可是能不能让他回自己房间洗啊!
这里将浴室和客厅连通起来的墙壁踏马的是玻璃制品,全透明的!
谢拙言当然知道时黎脱光了以后他会一览无余,但他不仅没有回避,还带着赤裸裸挑衅的眼神看着时黎。
那副欠揍的表情好像在说,“不久前还脱光了抱一起,现在矫揉做作装什么矜持?”
时黎满脸愤懑,这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两回事!在温泉池那会儿又不只有他在脱,谢拙言也脱了,他当然不会有眼下这种自己当人猎物被觊觎的既视感!
几番挣扎过后,时黎明白自己毫无胜算,终于放弃了抵抗,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与此同时他那原本透亮的双眸氤氲满了水汽,不知道是半空中不停往下淋的热水,还是他委屈得快哭了。
谢拙言离他有些距离,看不到,但是能看见他那纠结屈辱的表情。
“呵,没出息。”谢拙言冷哼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回了卧室,高抬贵手般打消了继续捉弄人的念头。
时黎从浴室洗完出来的时候,连带着足尖脚趾都是透粉的,他穿着浴袍头顶毛巾,一声不吭地要离开这间套房。
谢拙言刚在阳台打完电话,他仿佛后面有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问道:“去哪?”
时黎止住了脚步,仅是犹豫了片刻,便捡起头上的毛巾一把扔了过去,“还能去哪,当然是滚出你的视线,离你远远的!”
谢拙言捡起肩膀上的毛巾,转过身来看他,觉得有点好笑,情不自禁扬起嘴角问:“谁又惹你了?发那么发脾气。”
时黎悄悄地白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说道:“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家!”
谢拙言耸了耸肩,“不好玩?钓鱼钓空军,躺泉水里差点睡着,烧烤吃得最欢,跳台上当麦霸……这些都是谁干的?”
不等时黎怎么反驳,谢拙言又补上了一句,“唱就算了还唱得那么死鬼难听。”
时黎“……”
污蔑!妥妥的污蔑!
而且不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怎么就谢拙言这个奇葩嘴臭不改?
时黎满面狐疑,试图从谢拙言脸上揪出他在说谎的痕迹。
系统适时回归,很贴心地提醒道:“宿主,我们那有个专业名词,叫口嫌体直死傲娇。目前看来男配好像就是属于这一款。”
听完系统的解释,时黎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这样?
“……”谢拙言不想自己的审美毁在这个笨蛋的手上,当即在心里矢口否认了。
他就算阳痿,早泄,泄到天边去,也不可能和时黎搞在一起。
现在所做的一切,纯粹是为了报复。
他敛起了嘴边的笑,指了指桌上的礼盒,淡淡说道:“里面是衣服,换上。”
时黎愣了一下,“什么衣服?”
疑问的同时,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荒谬的猜测,忍不住抬手捂脸尖叫出声:“谢拙言!”
“我就说你是禽兽你还不承认!现在暴露无遗了吧!”
“……”谢拙言趁着他捂眼的功夫,走过去打开了盒子,无语说道:“让你穿件衣服怎么就那么难。”
“当然难了!你怎么不穿啊!”
谢拙言抚上了他的手指,强硬掰开,“衣服有两套,我和你的。”
“啊?”时黎不相信,立马睁开了眼,发现谢拙言说的还真是实话。
他拿起抖落了一下,发现两套正装一黑一白,而且尺寸相差明显,很容易区分哪套是他的。
时黎哑口无言,耳根染上了绯红,“大半夜不睡觉,穿那么正式的衣服跑哪去?”
谢拙言:“现在才刚天黑,晚八点,你的夜生活结束得那么早?”
时黎撇了撇嘴,“才不是。”
他现在还处在一种懵逼和尴尬的状态,不明白谢拙言是在搞哪一出。
与此同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等下……我在洗澡的时候你让别人进门了?!”
仿佛是为了迎合某种癖好一般,这间房子只要稍稍抬脚走进玄关,便立马就能看见不远处浴室的那一大块玻璃,尤其是里面雾气弥漫人影绰绰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思及至此,时黎觉得羞辱至极,他忍不住紧咬下唇,拧紧了垂落在腰间的浴袍带,看向谢拙言的眼神像是要扑过去把他咬死。
然而谢拙言仅用一句话便打消了眼下的所有疑虑。
“你在想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见时黎的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