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拙言:“。”
真是湍流急转八百度,他的心情被时黎吊得忽上忽下,说是整个人被时黎牵扯着所有思绪都不为过。
“让人无语。”谢拙言把衣服脱下来抛在了时黎的头上,说话惯例带上了些许嫌弃,“三万块的衬衫给你当抹布擤鼻涕,你也该知足了。”
时黎马上就不淡定了,他火速把衬衫摊在眼前左看右看,一脸震惊的模样,“三万块?!你咋不早说,说了的话我就不呆在你怀里了。”
谢拙言翻了个白眼,拎小鸡似的把时黎拎在了一旁,“坐那边去,别捣乱。”
还好这座图书馆是谢家出资建造的,所以谢拙言能够自由使用这间办公室,而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他也都清楚具体摆放在那。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轻轻将时黎的裤脚卷到了膝盖上,在略微扫过一眼伤势后,暗暗庆幸还好不严重,否则就时黎那细皮嫩肉的样儿,没个把月好不了。
“在哪条走廊摔的?”
谢拙言边给时黎上药边询问道。
时黎止住了抽泣,找了个理由撇撇嘴回应道:“就隔壁那条走廊,地砖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摔了。”
其实他根本不是因为摔跤才难过的,完全是系统这段时间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以前不论怎样都有人替他兜底,现在系统忽然跟变了个样似的,一下子就严格了起来,以至于他和谢拙言的关系到底该怎么调理,他完全平衡不了。
“真的?”谢拙言眯起来双眼,他仰起头来和时黎对视,“我会调监控,你别说谎。”
时黎愤愤不平,在心里给谢拙言狠狠踹了一脚,“爱信不信,我骗你干嘛。”
谢拙言从来不是会看人脸色的主,但他偏偏奈何不了时黎,只能顺着时黎说话,“别气了,明天就把那条走廊给你锯了。”
时黎听着这话怪别扭的,总觉得自己被当成幼稚鬼对待了,“真的假的?哄小孩呢你。”
“嗯,哄小孩。一个二十多岁不知好歹的小孩。”
谢拙言给时黎贴上绷带,有些后悔今天带时黎过来这里的决定。
时黎天性就安静不下来,也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他为什么要勉强时黎去做不喜欢的事?
往后的日子再不济,就算差到两家都破产他也有自信带时黎东山再起,加之时黎恋慕他人也无妨,他占据着竹马和朋友的身份,有资格插手时黎的所有事。
经过一番自圆其说,谢拙言已经自然而然把自己列为了时黎最重要的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是,曾经那种莫名其妙对时黎百般厌恶的感觉,早在不知不觉间消磨殆尽。
时黎端坐在上方看着底下的谢拙言细细致致地帮他包扎伤口,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想在手里忙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伸手往口袋里掏,结果搜刮来搜刮去,掏出来的只有一团空气。
“我手机呢?”
时黎满是诧异地问道。
谢拙言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随即冷淡道:“在办公桌上,等下我给你拿。”
“行。”时黎随口应了声,一点都不奇怪他走之前明明是坐在沙发上,怎么一回来手机就跑到了办公桌那边去。
谢拙言给时黎擦完药后,整理好东西并把箱子放回原位,这才转身去拾起时黎落下的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时黎看着谢拙言阴沉沉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妙,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是错觉,毕竟他啥也没干,谢拙言不至于因为两句玩笑话就和他置气吧。
时黎凭借着对谢拙言的了解,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大错特错。
谢拙言将亮着屏幕的手机递了过去,他唇角虽是微微勾起,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黎黎,你恐怕得跟我解释一下,对面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