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应该经常玩这个,深谙抓娃娃的要领,十次投币能抓三个布偶崽,直把一旁的小孩看得羡慕死。
“送你们了。”时黎有一房间类似的娃娃,他很慷慨地送了出去,转而开始教导谢拙言,“我刚刚已经示范了,现在到你啦。”
谢拙言哑然失笑,道:“老师你这么不称职的吗?我不是那种看一遍就能会的学生。”
“那你可真笨。”时黎一副和宴绥很熟的样子,抓起谢拙言的手就往抓杆上放,手把手教谢拙言操作。
谢拙言手生,加上他故意不听时黎指挥,本就暗含商家心机的压机抓手屡屡落空。
时黎看着无一胜绩,有些苦恼地嘀咕道:“难道是手气问题?”
谢拙言忍俊不禁,可能还真是手气问题,因为商家只想赚钱,怎么会降低难度让人轻易获取,而时黎能抓到那么多次,除了实力估计还有不少运气加成。
为免时黎陷入消费陷阱,谢拙言找了别的乐子转移时黎的注意力,“好了不玩这个了,那边有游戏厅,我们换个地方再战。”
时黎也怕再玩下去谢拙言没得战品只剩打击,他顺路下车跟着谢拙言到一边去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谢拙言目不转睛盯着时黎的头顶,生怕遗漏什么重要信息。
所幸,命运还算眷顾他。
正如他所设想的那般,进度条真的发生了变化。
由百分之一,蓦然跳转到了百分之四,大概是刚刚抓娃娃的时候他们表现得很亲昵。
看见这可观的数据,谢拙言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久违的脸有血色,开始专心陪时黎玩,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送时黎回家。
可能是白天的甜头给多了,谢拙言晚上就听见了噩耗,宴绥有一笔大订单要在国内交涉,这次起码能在家里呆一年。
宴绥从一下班就感觉到了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虽然他也该习惯了,但他还是颇为无奈地问候道:“我说,你怎么又盯起来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也该消停了吧?”
谢拙言默默挪开了视线,他就说那种一出生就被拐卖的狗血剧情怎么会落到他哥身上,原来他哥就是本文惊天动地的主角攻。
不过没关系,现在主角攻的天命要落在他身上了,谁让他和宴绥长得很像呢,他就不信他卡不了这个bug。
是的,谢拙言接受得非常坦然,他已经自然而然地说服好自己要当三了。
而且还是很称职的那种,该和宴绥相像的地方他一样不会少。
但他还是想要独一无二。
谢拙言琢磨了一下,道:“哥,你能不能换个穿衣风格,你现在这样子也太土了,很像我高中时候的秃头班主任。”
宴绥差点给气笑了,他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即对他看好的主队怒其不争,又对他的傻弟弟哀其不幸,“没头没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看你像个班主任,居然还指教到我头上来了。”
谢拙言想了想,他要求宴绥大变人样也不现实,宴绥也就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倔性不比他少,这个人非常有主见,他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兄弟。
“不换就不换吧,反正我怎么样你也管不了我。”谢拙言妥协了,但他没打算停手。
于是接下来宴绥看见了极为荒谬的一幕,谢拙言回房间找出来了几套他上次给出去的衣服,穿上了也就算了,还喷上发胶梳了个发型,戴上眼镜涂了点白色药膏掩盖住了眼睑褐痣,站到他面前一个劲问这样子和他像不像。
“不……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宴绥嘴角抽搐,一言难尽。
谢拙言不管他的视觉感受,就问他像不像。
宴绥忍了又忍,一度怀疑谢拙言是不是欠债了要用他的样子去办贷款,“是像,但你不要冲动做什么啊,手里缺钱的话跟哥说,哥给你。”
谢拙言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还捡了份报纸做到宴绥旁边摆动作故作深沉,“我不差钱,我只是想学你而已。”
宴绥看着这个冒牌货在他面前舞,直把给整无语了,他扶额道:“行了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你愿意就行。”
谢拙言见他这么说,突然转身过来看向他,“哥,你不要再和时黎见面。”
“为什么?”宴绥不明所以,诧异道:“我和他没有生意要做,完全没想着见他啊。”
谢拙言好面子,但是为了和时黎待在一起,他完全豁的出去,于是他很认真地跟宴绥坦白道:“时黎随时有可能会喜欢你,我要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宴绥:“……”
难怪谢拙言突然心情这么好,莫名其妙有活力了有干劲了,原来又是关于那个时家小少爷的事。
他叹了口气,万分无奈叮嘱道:“你这家伙能不能争点气啊,别天天被人牵着走,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谢拙言想起时黎那无比单纯的傻样,心想,时黎不被人骗得分文不剩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来骗他。
他辩解道:“你误会时黎了,时黎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单纯的。”
宴绥听不下去了,离开了客厅回书房加班,恋爱脑是没有救的,只有搞事业才有前途,现在看谢拙言那被迷的团团转的傻样,能不能撑得起谢家的未来还另说,如果不想谢家前途断送的话,他不辛苦点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