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谢拙言哪里还坐得住,他手速极快订购了回上京最快的机票,慌慌忙忙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什么分公司什么糊涂案什么路边不起眼的臭虫,他全都顾不上了,他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从他身边把时黎抢走。
结果就在他打车到了机场的时候,他误打误撞和时黎碰上了面,叫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仿佛是异地重逢的热恋小情侣一般,时黎一看见他就扔下了手中的行李箱,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目标明确狂奔他而来。
“哥哥我好想你!”
时黎一跃而上搂紧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很是开心地温声说话,毫不保留地诉说着年轻人热烈坦荡的爱意。
谢拙言愣住了,他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时黎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小把戏了吗,所以才这么长时间不搭理他,现在又是在干什么,想你瞒我瞒装作不知道吗?
谢拙言内心五味陈杂,但他闭嘴不言,只是把头埋在时黎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时黎的清新气味,害怕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时间过去许久,时黎终于说话了,他拍了拍谢拙言的胳膊,感觉喘不过气,撇紧了眉埋怨道:“宴绥哥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伯父伯母可担心死你了。”
话落一瞬间,谢拙言浑身血液凉透,他目不转睛盯着时黎,试图找出些时黎在说谎的痕迹。
但很可惜,他一无所获,时黎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清澈明亮的双眼真的就只有疑惑。
谢拙言扯了扯嘴角,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算病好了也不夹着嗓子了,直白暴露了自己的本音,“他们担心的话那我谢谢他们,如果你担心那我也谢谢你。”
时黎好像没听出来面前人究竟是谁,就单纯不乐意听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他踩了一脚谢拙言,委屈道:“我是真的在担心你,没和你开玩笑,你也真是的,怎么外地出差都不和我说呀,就这么一点也不在意我吗?”
谢拙言:“……”
他身心疲惫,无话可说。
时黎不准他沉默,一个劲地追问谢拙言想不想他。
谢拙言不知道时黎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轻叹了口气,道:“你就是在欺负我。”
不等时黎跳起来反驳他怎么就欺负人了,谢拙言及时制止了时黎的无理取闹,率先扯开了话题,“吃饭了吗,饿不饿?”
时黎还真就随他摆布,一下子就不计较了,兴致勃勃地要求谢拙言带他四处去逛,“飞机餐太难吃了我没动筷,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带我去玩吧!”
谢拙言给他弹了个脑瓜崩,提着行李箱将他领出机场让他看了看外面的风景,“时小黎同志,你看看现在是几点?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凌晨十二点,天已经黑了一片,不说周边亮灯的商铺寥寥无几,就连路边的车辆也少了一大半。
显而易见,时黎这趟出门完全没做准备,很经典的能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谢拙言除却担心以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贪心不好,但他还是卑劣地热切希望时黎的人生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人。他正在茁壮成长,他可以为时黎遮风挡雨,时黎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介入,有他一人就已足够。
时黎也知道这么晚了还到处跑不合适,奈何痛苦难捱情难自禁,他是真的很想快点见到谢拙言,这才订了这么晚的机票。
谢拙言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话听进去,又无奈又生气,一箩筐大道理马上脱口而出,时黎蓦然开口堵住了他的嘴,“哥哥。”
“你不要教训我了,我现在真的很饿,难道你忍心让我饿死吗?”
说话就说话,他还仗着外貌优势装可怜,低垂着脑袋活像一只在雨夜被抛弃的家养猫。
谢拙言:“……不忍心。”
时黎察觉到了谢拙言放软的语气,示弱的演技变本加厉,试图从道德制高点打败谢拙言。
谢拙言还能怎么样,只好让着他,“好吧我的错,是我话多了。”
没办法,谢拙言是真的拿眼前这人没办法,他继续窝窝囊囊地披上了宴绥的皮,尽量少说那些损人的话,努力往宴绥的人格贴近。
至于系统又在歪曲什么事实,时黎怎么又把他认成宴绥,他已经懒得去追究了。
时黎一步步往边缘试探,每一步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心情愉悦,不再计较谢拙言这段日子原地失踪,即使他俩过错各占一半,不见得谁是无辜的那个。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本想就这样简简单单吃个饭,时黎却是叫服务员给他开了瓶酒,还专要度数高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