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各自车上,他们便要开始下一段山河辽阔的驾驶体验,去寻找当地的特色美食。越过曲折的山路,他们挥别绚烂山色,朝着平坦的国道驶去。
七拐八拐后,楚皓雅的眼前变得开阔,面前尽是宽阔坦途,路上车辆寥寥无几,两侧是苍茫的草原风光。和缓起伏的山丘铺上了绿色的绒毯,点缀着散落的块状花纹。成群的牦牛和羊群慵懒地在草原踱步,偶尔被车辆吸引抬头淡淡扫过来往的车辆。
秦少阳将刚刚偷拍他们的照片发给楚皓雅,楚皓雅看着镜头里两人洋溢的幸福感,冲孔嘉宣说道:“这次我们多拍点合照吧,我看小朋友的拍照水平还不错。”
孔嘉宣微笑着答应,他的目光被面前的草原吸引,无人的马路,广阔的草原,是他还未亲眼见过的景色,他将自己的手机拿给楚皓雅:“帮我录个像吧,这里太美了。”
楚皓雅看着突然又几乎没有信号的手机,乖乖举起了手机,留下了副驾绝佳视角的记录。
孔嘉宣放松地握着方向盘,整个人渐渐松弛下来,他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越开,离城市里的那个自己就越远,翻过几座高高的大山来到这里,就好像和山那边的自己开始隔绝。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从未有过的声音。”
楚皓雅听到他的感受,赞同地回答道:“有,一路走来感觉自己离自由越来越近,离自己日常的伪装越来越远,穿越群山的时候像是被迫和日常的自己告别,越过山峦,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像是拨云见日般,与往常的自我被迫割裂的感觉消失了,我好像只是内心深处我应该是的样子。”
楚皓雅再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孔嘉宣似乎被楚皓雅的话点醒,他喃喃自语:“内心深处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孔嘉宣迎着阳光,看草原上风的形状变化多端,看云朵下的阴影肆意游走,看着慢慢跟随成群牛羊的牧民,听身边楚皓雅愉悦的哼唱声,多么鲜活的生活啊。孔嘉宣的内心对于生命的活力充满了渴望,他迫切地想要再次拥有生命的全部感受,他的目光里充满向往和无奈。
楚皓雅跟着音响哼唱着他们蜀西的背景音乐,眼睛和相机都没机会得到片刻歇息,她抓紧记录着每一处景色,汲取着自然带来喷涌而发的创作灵感。她没有注意到孔嘉宣的脸上不再只是看到美景的赞叹和惊喜,他素来平静的眼里有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波动。
路途中一片盛开着各色野花的草坪,领队带着他们停在了路边。一行人迈着轻快的脚步在草坪上奔跑,轻触绽放的花朵,再浑身放松的躺在草坪上看云层慢慢移动,闭上眼感受惬意的人生。
秦少阳从观景台开始便一直很想跟着孔嘉宣他们聊天,领队带着他们在草坪最佳合影点留念以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秦少阳则抛下表哥,让他一个人和领队林大哥聊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成为了孔嘉宣的小尾巴。
楚皓雅之前和秦少阳提起孔嘉宣现在的研究方向以后,秦少阳就两眼放光地缠着孔嘉宣,听孔嘉宣讲解那些晦涩难懂的技术原理。
他们漫步在草坪上,不远处牛羊成群,他们的鼻腔里充斥着青草的芳香。楚皓雅身旁的少年和青年谈起他们的热爱,无比投入地交流着、传承着,在这方无拘无束的天地里,他们似乎忘记了一切,聊得兴起时在草原时轻跑起来。
楚皓雅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下那些自认为幸福的时刻。但即便群山围绕也逃不开意外的步伐,正满脸笑容的秦少阳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神色。他缓缓倒在草坪上,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额头冒出冷汗。
突然的变故让楚皓雅措手不及,恍神间她来到秦少阳身旁,询问他:“你是哪里不舒服?”
秦少阳咬紧牙根,勉强说出几个字:“止疼药,神经疼。”
楚皓雅闻言冲离他们有段距离的揭峥喊道:“揭峥,秦少阳要止疼药。”
孔嘉宣则跑去他们停得不远的车上拿了一盒药和水走来,他蹲下身冲秦少阳问道:“奥卡西平可以吗?”
秦少阳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在他们的帮助下吃下了药。揭峥听到呼喊跑来时,秦少阳已经吃下了药,疼痛渐渐缓解。
揭峥冲他们道谢后,打开锁住的车门,扶着面色苍白的秦少阳到车里休息。
车队也决定休息片刻便直接开往酒店。
楚皓雅看着孔嘉宣手上的药,心中的疑问又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