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外,其中一个仆人听到屋里人说话的动静后,马上跑到了不远处的湖中亭上。
在那亭子里面,一身白净素袍的男子坐在其中。他面露阴郁,手持白棋,无需多加思虑便一指定了这乾坤。
白棋胜。
男子轻舒一口气,他抬眸向对面看去,前面竟无他人,只有月光下的湖水波光粼粼。
自己出难局,然后自己来破局,自己与自己对弈,这是金泽天最喜欢的游戏。
看来下次可以再增加一些难度了。
金泽天把棋子全部收起来,又重新开始下子布局。
这时看守屋子的那个仆人小跑到了亭子前,他刚跑到亭子前便立即换成平缓的步伐,向前迈了两步跪下。
“少爷,那位女娘醒了。”
放黑子的手指一顿,金泽天的双眸有一丝波动,他轻声道:“放她出来吧。”
仆人应了,立即跑了回去。
屋子里的白晓杨可不知道她即将被释放,屋外的门栓卡的紧密,她使劲拍打着屋门,这大门却没有一丝晃动。
“开门啊!我知道外面有人,放我回家啊!!”
白晓杨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对方是敌是友还并不知道。但把她关起来的这种操作,明显对方不是什么善类。
她一边拼命砸门一边环顾着四周,旁边两侧都是有窗子的,她已经想到实在不行就跳窗户,就算受伤也比被锁到这里强。
行,就这样决定了!
白晓杨提起裙子准备往一侧的窗子边跑去,却没想到刚要抬腿,面前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刹那间那仆人和白晓杨面面相觑,动作就像是静止了一般。
那仆人惊呆了。
在他面前,白晓杨双手将裙摆提到了腰间,一只脚停留在原地,另一只则高高抬起要向前方迈去,两条腿呈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直角。
这么放肆又大胆的动作,可不是一般权贵千金或是闺阁女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个女娘是他主人亲自抱回来的,可能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
主子的贵客是不能多看的,他立即低下头恭敬道:“女娘,我家主人请你去湖中亭一会。”
白晓杨刚迈出脚步就被打断,麻利的原地摔了一大跤。但她听到可以放她出屋了,又赶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她开心问道。
“是的,女娘。”仆人回答道。
白晓杨听着就要阔步往外走,压根就没有在乎仆人刚才说的去湖中亭会他主人一事。那仆人眼睁睁看她就要过桥往前院走了,这才赶紧快走两步,在桥上堵住白晓杨的路,让她不得不去湖中亭。
站在湖中亭前,白晓杨汗毛树立。
月黑风高夜,白衣男子静坐湖中间。四周携刀侍卫林立,只有她一弱女子站中间。这场面,这人数,这配置,她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白晓杨哆哆嗦嗦向湖中亭里的金泽天问道:“你们抓我干什么?是要杀我吗?我犯什么罪了吗?我得罪过你?我的书童李闻去哪了?”白晓杨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金泽天背对着她,无奈笑了一下:“女娘这么多问题,我究竟要先回答哪一个?”
“这……”白晓杨愣了一下。
等等,她刚才都问了些什么来着?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她的回应,金泽天起身转向她回答道:“白姑娘请放心,这是我的府上,非常安全。至于你的那位书童,他现在在偏房休息。”
诶?这不是给她追荷包的那个人吗?!
“哦,原来是你啊!”白晓杨惊喜道。这下她便放心了,给她追荷包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她拿出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还没对你说一声谢谢呢!非常感谢你夺回了我的荷包,这个荷包很重要。”
白晓杨说着便对着金泽天恭敬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白姑娘不必如此客气。”金泽天抬手道:“既然白姑娘已经醒了,可否与我在湖中亭一叙?”
白晓杨抬起头莫名问道:“啊?可是我想回家了,可否?”可否放她回家啊!
她的话一出,周围所有的侍卫仆人都瞪大了双眼。头一次有女娘敢这么直接拒绝了主人,上一个敢与他们主子唱反调的家伙早已命丧黄泉了,估计这位女娘今晚也大限将至了吧。
不过他们的想法落空了,金泽天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说道:“白姑娘刚刚苏醒,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是还有哪里不适,我府上有大夫。所以还是在这里稍稍休息片刻,若真是无事,再将白姑娘安全送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