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林静树放弃无谓的抵抗,就算占到口头上的上风也不能改变他被梁珩川拿捏的事实。
停止回忆,梁珩川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林静树说他的喜怒捉摸不定,林静树自己呢,也是让他看不透的。林静树的乖顺到底是心甘情愿的妥协,还是背后酝酿更彻底的反击?
梁珩川认为这很好猜。
梁珩川今天比平时回家更晚,天边还残留着最后的晚霞,林静树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抱着一本书,昏昏欲睡。
院子里的守卫只有两个,给林静树戴定位器后,梁珩川撤掉了一部分人,上次林静树发情期过后,他就不想留太多人在家里。
腕表还戴在林静树手上,其实梁珩川用这个东西仅仅是想给林静树一个提醒和警告。若是放在几年前,他人在国外,他或许有兴趣用电击控制林静树,现在每天能看见林静树的脸,梁珩川没必要那么做。
梁珩川想要林静树时刻注意到手上缠绕的无形的锁链,锁链另一端在梁珩川手里,今后做任何背叛他的事之前好好想想后果。
梁珩川抽走林静树手里的书,林静树惊醒,看到是梁珩川,那一秒时间里露出戒备的神态,但很快恢复平日里的冷淡。
“侦探小说,”梁珩川扫了一眼书名,“你喜欢看这个?”
“随便看看。”书是林静树在图书馆随便借的,在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用,可是最近一直静不下心,满脑子都是申请Z国医学院的事。
梁珩川将书还给他,林静树捡起落在躺椅上的一片绿叶夹进书里,转身进屋。
“你不问问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梁珩川在他身后说。
林静树闻言转过身,打量梁珩川,说:“不是因为工作吗?”
梁珩川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说:“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林静树仿佛走在钢丝上踩空一脚,跌落万丈深渊,他全身僵住,在梁珩川的注视下动了动嘴唇:“什么意思?”
提问太突然,林静树的反应已经将他出卖。
“比如和别的alpha同学走太近,”梁珩川俯身在林静树脖子上嗅了嗅,“我总是感觉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晚上我再补一点。”
像被按在冷水里快要窒息时忽然得救,林静树浑身沁出冷汗,他恢复力气,推开梁珩川:“有病。”
梁珩川的“补一点”补的可不止一点。
夜里,林静树的手抠在床沿,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后颈的腺体被梁珩川咬破,信息素如山崩海啸席卷他、淹没他。
被腺体和情欲奴役的人,就算彼此心知肚明对方存在多少猜疑和防备,可一旦到了夜晚,这些都可以不计较,先享受一夜纯粹的欢愉。
林静树的手圈住梁珩川的脖子,腕表的金属表链摩擦到他肩膀的皮肤,这一点痛感无法引起梁珩川的注意,却留下了泛红的痕迹。
林静树快要失去意识,他的腺体已被梁珩川的信息素占满,分不清自己和他,两人就像诞生于世起紧密缠绕的藤蔓,共生同死。
梁珩川停在生殖腔的入口,拨开挡在林静树眼前浸湿的头发,声音难得温柔,像在克制又像在期待:“宝宝,也许我们之间可以有永远呢。”
林静树的手臂脱力滑下梁珩川的肩,梁珩川眼疾手快接住他的手,握在手里摩挲。
皮肤冒出的热气将腕表表链蒸热,梁珩川一只手撑在林静树脸旁,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永远……”林静树动了动手腕,扭头看向那只腕表,象征枷锁的表,他哑声说,“你打算一辈子给我戴着手铐吗?”说完又闭上眼不想看梁珩川。
林静树以为梁珩川会发火,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却听见腕表被解开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睁眼,手腕自由了。
“当然不,你最近表现很好,奖励你的。”
从林静树的视角看不到梁珩川的表情,他们的身体虽合为一体,但梁珩川直挺的上身将窗外微弱的光源挡住,居高临下,留给林静树的唯有阴影。
梁珩川给他摘了表,随手将表往后一丢。
“咚!”
手表摔在地板上,重重的一声响,林静树听见碎裂的声音。林静树如何都砸不坏的东西,被梁珩川随便一摔就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