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静树再次清醒时,时间已经是他们吵架的两周后。
林静树转醒,管家迅速告诉梁珩川,梁珩川得到消息,匆忙提前下班回到家里。
林静树身上的痕迹几乎都消退了,只是人清瘦得很,身上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几块肌肉又不见踪影。
梁珩川回到家时,管家说林静树在卧室没出来。
卧室亮着一盏台灯,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看上去还没动过,林静树正抱住自己的双腿想什么事。
看到那一碗没动过的粥,梁珩川悬着的心又揪起来。
“好点了吗?”梁珩川在林静树床边坐下,抬起手想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是否好全。
林静树偏头躲开梁珩川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梁珩川说:“我要见陆桉。”
梁珩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努力使自己平静,按捺住火气说:“这么多天过去,你第一句话就跟我提他!”
林静树就直直地逼视他,偏要梁珩川给一个回答。
“你想都别想。”
陆桉陆桉,都怪陆桉那个家伙,梁珩川恨不得现在抓他过来砍了他。
林静树得到回答也不再和他争吵,闭眼躺下,背对梁珩川。
一系列动作让梁珩川不知所措,转头看到桌上的粥,他动了动林静树的肩膀,说:“管家说你今天还没吃饭,起来把粥喝了。”
林静树一动不动。
“林静树,别逼我发火。”
梁珩川上手将林静树翻了个面,正对上林静树倔强的目光。
那目光分明在说:不吃就是不吃。
“你想跟我闹绝食?”梁珩川的脸拉下来,越变越阴沉,“你为了他跟我闹绝食。”
梁珩川一把将林静树拉起来靠在床头,没等林静树反应过来,一只手掐住林静树的两颊,林静树被迫张开了口。梁珩川另一只手拿勺子舀了一勺粥堵在林静树嘴前。林静树想扭头躲开,可梁珩川手劲太大几乎要将他的下颌骨捏碎。
“喝。”
梁珩川将勺子硬塞进林静树嘴里,还没有将粥送进口腔,林静树的嘴就往外又呸又吐,一点也不剩的全流到了衣服和被子上。
林静树的头发凌乱,嘴角沾了粥水,模样落魄得很,眼睛仍执拗地看着梁珩川。
“操!”
梁珩川摔了勺子,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暴走,他指着林静树放狠话:“你有本事饿死在我面前。”
林静树真有这个本事。
一晚上,林静树没有吃任何东西,梁珩川晚上睡觉都感觉和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躺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梁珩川出门时,林静树没起床,梁珩川命令佣人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吃东西。
可梁珩川都对林静树束手无策,佣人哪里敢逼林静树吃东西,厨师只能想方设法做林静树爱吃的菜。饭菜做好,管家端到房门前,林静树连门都不开。
管家将情况报告给梁珩川,梁珩川正在办公室里签字,气得笔都拗断了,在一旁的秘书都吓了一跳。
“让他饿死。”梁珩川按断电话。
梁珩川心里挂念林静树,在公司也待不下去,早早交代完工作就往家里赶。路过公司附近的甜品店,梁珩川让司机停下。
等梁珩川到家时,整个房子里的人除了林静树都战战兢兢,这些天佣人和守卫都不敢在家高声说话,生怕惹到两尊大佛。
梁珩川手上拎满了花花绿绿的甜品打包袋,三两步上楼,踢开房门。林静树躺在大床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连呼吸都很轻。梁珩川将手上的袋子往桌上一放,隔着毯子将林静树摇醒。
林静树好一会才缓缓睁眼,梁珩川看到林静树的样子心都在滴血,他两颊凹陷,脸色苍白,甚至还没发烧那几天健康。
大病未痊愈的人搞绝食,林静树对自己够狠的。
“我买了甜品,你最爱吃的,快起来。”梁珩川动作轻缓地捞起林静树,林静树在他怀里像纸片一样轻。
林静树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又闭起眼睛,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心脏生疼,梁珩川有种要死的人是自己的错觉,他把林静树放下,站起来背对他,深呼吸之后说:“我带你去见陆桉,你把饭吃了。”
这一回合梁珩川败得彻底。
林静树靠在床头,机械地吃下梁珩川喂给他的食物。
食不知味,林静树愧对自己的身体,但在梁珩川面前,他仅剩的筹码只有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