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孩子缠着omega要抱抱,林静树看出omega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抱起孩子。
“他的父亲呢?”
“不知道哪去了,”omega左右瞧瞧,寻找丈夫未果,孩子快从怀里滑下来了又往上抱了抱,“有他没他都一样,孩子只认我的信息素,别人带都不管用,他只要我。”omega说这话时既有无奈又有甜蜜。
“孩子离不开你吧。”林静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生涩的笑。
“是啊,哪有孩子离得开生他的人呢,他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omega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孩子闹着要下来。
“你也怀孕了吧。”omega看了眼林静树的肚子,笑容友善,“我是过来人,多少能看出来。”
林静树抿了抿嘴唇,视线往下,不想与omega交汇。
omega说:“孩子就是我们的天使,你以后就能懂啦,虽然很累,可是看到孩子一点点长大就很值得。”
林静树陷入沉思,表情变得很复杂,看着omega怀里的孩子又哭又闹,omega连声哄着,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一旦孩子降生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个孩子将是林静树和梁珩川一辈子的羁绊,林静树必须对他们的孩子负责一生。
一生,一辈子……
孩子终于挣脱omega的怀抱,一着地就到处乱跑,omega匆忙和林静树道别就追着孩子跑走了。
林静树的目光随那对陌生父子的背影追去,直到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不知道自己失神多久,直至海风有了凉意,林静树眨动眼睛,恢复平常的神态,他转过脸正对上程风的目光。
程风站在吧台几步之外,正和一名女性beta说话,他看见林静树,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后更多的探究和思索。
林静树和程风的恩怨皆起于梁珩川和程风的恩怨,林静树相当于一个媒介,怎么说林静树受到的都是无妄之灾。但不影响林静树对程风没有好印象,在他眼里程风和梁珩川是一路人。
自从高中毕业后林静树几乎没见过程风,中间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那次舞会,后来听梁珩川说程风转移程氏的重心,现在主要在别的城市发展。
程风现在不和梁珩川在商场上较劲,但林静树总觉得程风留了只眼睛在他身上。程风如此记恨梁珩川,症结却在林静树这里。
回想到那次舞会,林静树想起和程风的对话,此时一阵大风刮来,福至心灵,他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上扎根。
林静树隔空迎接程风的打量,几个人嬉笑打闹在他们中间穿梭,林静树淡淡转过脸,拿了杯果汁小口喝。梁珩川还没有回来,这么欢庆的场合挤在人群中想必很难脱身。
过了会儿,有个女性beta走过来拿果汁。这个吧台附近就林静树一人,身后几步远还守着两个保镖,一般人都不会和林静树搭讪,女性beta端了杯鸡尾酒却不走,倚靠在林静树身边的吧台说:“你不去玩玩?那边有篝火表演。”
女性beta肩披长发,正是刚才和程风交谈的那位。林静树余光瞄了眼身后的保镖,不知beta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保镖在不远处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如果这个beta想做什么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beta很自来熟,并不在意那些保镖,她尝了一口鸡尾酒,赞赏道:“这酒味道很不错,你不尝尝吗?”
“我不喝酒。”
音乐声音很大,两人堪堪能听清对方说话的声音,再远就听不见了。
“以前听梁珩川说你还是学生,现在不上学了么?”
一击即中要害,林静树淡淡道:“你不如让程风亲自来问我。”
“你身边到处是梁珩川的保镖他怎么问啊,”beta被识破了也不恼,反而调侃,“我之前也见过你一面,在舞会上,你可能没印象。”
“梁珩川把你藏得这么好,如今怎么又肯带你出来见人了?”这个问题不仅是程风想知道的,beta自己也很想知道。
不知从何时起产生的念头,现在如同一支无法回头的利箭贯穿心脏,林静树凝望远处的海面,肃然开口:“你回去问问程风,之前在舞会洗手间跟我说的话还作数吗。”
beta没反应过来,程风说了什么话?
林静树攥紧拳头,脸上的血色又少了几分:“如果作数,请他帮我联系一个人……”
beta虽不清楚其中缘由,但听到林静树报出一串电话号码时赶紧记在了心里。
“告诉程风,这个月28号,我会在雨来餐厅,让那个人在九楼等我。”
beta听完林静树一系列安排,诧异于这个计划林静树好像早就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不然怎么冷静清晰地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而她的到来只是让林静树正好抓住程风这个机会。
“你凭什么认为程风会帮你?”帮林静树而站在梁珩川的对立面,一旦败露,梁珩川指不定会发什么样的疯。
“这是他们欠我的。”
女beta刚走梁珩川就回来了,林静树和beta交谈都看在梁珩川眼里,等他走近beta却离开了。梁珩川问林静树:“她是谁?”
在场的人这么多,就算是一个圈子的人,昏暗灯光下仅凭一个背影,梁珩川也认不出来。
心理医生说林静树需要多社交多和不同的人交往,所以梁珩川现在带林静树出入各种场合,从来不会管他和谁聊天,只要为林静树好,梁珩川都能改。
“不知道,她刚才给我普及鸡尾酒文化。”林静树面不改色地胡诌。
梁珩川顿时变得紧张,双手抓住他的肩:“你喝酒了?”
“没有,你捏疼我了。”林静树皱眉,他手里明明拿着一杯果汁也能被梁珩川怀疑喝酒,梁珩川对孩子总是紧张过头。
梁珩川松手给他揉揉捏痛的肩膀,小心哄着:“对不起,不要生气。”
梁珩川的轻声细语令林静树细数怀孕这两个多月他和梁珩川的变化,他咬咬嘴唇,问梁珩川:“我是不是经常生气,脾气很大?是不是很难伺候,总爱刁难你?”
其实林静树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他都不像自己了。
“傻瓜,你怎么会这样想,”梁珩川将林静树拉入怀里,“怀孕影响情绪是很正常的,我喜欢伺候你,我喜欢你刁难我,我甘之如饴。”
许久,梁珩川听见耳畔一声叹息,林静树闷声闷气地说:“梁珩川,我情愿你像从前一样对我。”
“为什么?”
这样我会好办一点。林静树在心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