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阳每说一句话都朝梁珩川丢了一个雷,梁珩川暗中握拳再松开,云淡风轻地说:“这些年辛苦你替我照顾静树了,以后就不用你跑过来了,他有我就够了。”
傅庭阳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低头笑了笑,说:“据我所知,森没有和前任复合的打算。”梁珩川甚至连前夫都算不上,傅庭阳怎么会怕他的威胁。
“奇怪了,他为什么要和你说他的打算。他从十六岁就跟了我,我和他的感情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傅庭阳耸耸肩:“的确,我没有兴趣了解森的感情史,我只知道他目前单身。”
森,森,森!
不管这个称呼是林静树在Z国的名字,还是傅庭阳给他起的昵称,都在提醒梁珩川——他在林静树人生中缺席了六年。
六年里,林静树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和新的恋人交往,过着一段梁珩川想象不到的、精彩的生活,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没有梁珩川。
梁珩川青筋暴起,傅庭阳绝对是故意的,用这一个字反复刺激梁珩川的耳膜。
林静树及时从房间里出来,两个身材高大的alpha站在他家里,狭小的客厅在对比之下,更加可怜的小。
这些天太忙,完全忘记要去找新房子,林静树忽然想起与面前的修罗场毫不相干的事。
两个alpha齐刷刷看向林静树,目光如炬,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假装淡定地说:“你们要喝水吗?”
“要!”
“不用。”
两个人同时说话,不要喝水的人斜眼看要喝水的,要喝水的那位直接坐下了,他就是来喝水的。
“我去倒,你们坐吧。”林静树去餐厅取杯子,路过餐桌“咦”了一声,“哪里来的花。”从进家门到现在就没有心思留意家里的变化,林静树这才发现餐桌的花瓶里插了一束姹紫嫣红的花。
傅庭阳看了眼梁珩川打扮得精致却两手空空的梁珩川,对林静树说:“是我带来的,花瓶里好多花都凋谢了,该换了。”
傅庭阳顺便强调:“你放心,知道你讨厌玫瑰,我送你的每一束花里都不会有玫瑰。”
一身玫瑰酒味信息素的梁珩川猝不及防地遭到重创。
林静树不喜欢玫瑰,林静树不喜欢他的信息素,就算变成了beta,闻不到信息素他也不愿意触碰玫瑰。
他不喜欢玫瑰,就连趁虚而入的第三者都知道。
傅庭阳见梁珩川面色阴郁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悠然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林静树将两杯水放在小茶几上,他当然听见了方才傅庭阳的话,心里不赞成他们互相挑衅、夹枪带棒,可一边又觉得傅庭阳的存在多少能让梁珩川清醒一点。
梁珩川闷声将水一饮而尽,水也喝完了,林静树揉揉眉心,决定赶客:“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都坐着不动,似乎在较劲谁先起身,谁先走谁先输。
“我家沙发睡不下两个alpha。”林静树无情地说。
傅庭阳本想先起,和梁珩川一来一往出言相对已经有损他坚持的绅士风度,结果首先打破僵局的是梁珩川的一通电话。
电话是梁珩川的秘书打来的。
除非是重要的急事,不是秘书不会大半夜给梁珩川打电话。梁珩川心情更差了,接起电话用阎王般的语气说:“什么事?”
对面秘书明显被自家老板吓到了,迅速用简洁的语言汇报A市的突发情况。
林静树看见梁珩川的眉梢像结了冰,不知道秘书说了什么,梁珩川最后说:“知道了,你给我订最近的航班,我会过去。”
梁珩川挂了电话,迅速站起身,对林静树说:“集团有点事,我今晚回A市,下次再来看你和小烟。”
林静树“哦”了一声,他无所谓梁珩川来不来F市。
梁珩川凑近一步俯身在林静树耳边说:“我们的事还没完,下次单独说,乖乖等我。”说完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做完他想做的之后,没等林静树做出反应,梁珩川退后一步,挑眉看着傅庭阳。傅庭阳在梁珩川逼近林静树时就站起来急得往前迈了半步,似乎想拦着。梁珩川桀骜的眉眼里都写着:你个外人看什么看?
梁珩川往外走了两步,停下,回头找到傅庭阳,头朝门的方向歪了歪,说:“一起走啊。”
傅庭阳冷哼一声,与林静树简单道别,拔腿路过梁珩川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