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树的心跳快了一拍，装作毫不在意道：“这得看你的本事。”

梁珩川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天三个视频电话打给林静树，还很贴心地算着时差打给他。经常在A国的凌晨时间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某次林静树晚接了几秒钟，电话差点挂了，梁珩川在那头脸色很不好看，他说：“我差点买好了最近一班去Z国的机票。”

林静树在Z国也不是闲着，他首先去医院探望了傅爷爷，老爷子状态时好时差，昏迷醒来见到林静树还以为是幻觉，又见他和傅庭阳站在一起，差点以为他们成了，不然怎会双双回国。

傅庭阳替林静树解释他是为了爷爷才回来的，即使傅庭阳心中非常希望爷爷就这样误会下去，但他也不愿让林静树为难。

林静树找到负责治疗傅爷爷的医生团队，详细了解病情。出了医院，他联系上当年在研究所共事的同事，虽然他在Z国的朋友不多，但他与工作伙伴之间的情谊还是颇为深厚的。

研究所的同事能给林静树带来最新的科研信息，尽管不能知道详情，但好歹能够了解相关病症的研究方向，林静树身为前内部科研人员，心里一下就有个底。

那几天时间里，林静树四处奔波，积极和医生探索新的治疗方案。期间还要注意接听梁珩川的来电，某次林静树累趴在桌上时接到电话，忍不住吼了一句：“我这边很忙，没闲心接受你的查岗。”

梁珩川的电话消停了一整天，过了一天，电话又来了，林静树没好气地接通电话，对面竟是林烟怼在镜头前的小脸蛋。

“爸爸，”林烟甜甜地叫他，“我好想你啊。”

林静树咽下准备对梁珩川发的火，切换成笑脸：“宝贝，我也想你，你有没有乖乖的？”

“有！”林烟往旁边瞅了一眼，像是寻求肯定。

“蛋糕怎么样，长胖了没有？”

“胖了好多呢！它现在有这么大。”林烟夸张地比划手势。

林静树心中隐约感觉林烟好像变得比原来活泼了一些，他又和林烟聊了几句，林烟就要说拜拜的时候，守在旁边好久的梁珩川夺过手机，冷声说：“说这么多，怎么没问我好不好？”

“这不是好好的吗。”林静树挑眉。

“林静树，快点回家。”梁珩川指着屏幕，压低声音，“你敢晚一天回来，小心我惩罚你。”

按照计划，林静树会在后天回A国，这是他在F市立医院能请到的极限假，多一天也没有。林静树偏就不想顺着梁珩川，直接把电话挂了。

离开Z国的前一天，出乎林静树意料的是，傅庭阳的爸爸提出要单独见他。

见面地点还是在傅家大宅里，那个安保过于严格曾将林静树拦在门外的古宅。

“这些天林先生你为家父付出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傅爸将一张支票递到林静树桌前。

虽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动辄三五百万的钱往上填，命对方离开自己儿子，但这张支票上填写的数额也很可观。

“您知道，这不是我来的目的。”林静树收起礼貌的笑脸。

“你还是收下吧，不然你和庭阳之间就算不清楚了。”

林静树看着傅爸，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口红茶，缓缓说：“我知道你对庭阳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坚定拒绝他呢？”

在傅庭阳爸爸眼里，就是林静树拖泥带水才让傅庭阳为这一线希望远赴A国。

“您误会了。”林静树淡淡地说。

“我想我没有误会。”

“我在A国有家室。”

傅爸端茶的手一顿，溅出来了几滴茶汤，他上下打量林静树，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梁珩川的电话正好就来了，铃声在安静的会客厅里宣示自己的存在。

“明天准时回来，我会带小烟来接机。”声音刚刚够傅爸听到。

“嗯。”

“姓傅的要是还敢跟着回来，我会亲手把他——”林静树及时挂了电话。

傅爸略一思索后露出笑容道：“那就好，祝你家庭幸福。”

当天傅爸转头就把林静树已有家室的事转述给傅庭阳，并声情并茂地描述林静树夫夫有多恩爱，让他看清现实清醒清醒。

林静树在医院和傅爷爷告别的，新的治疗方案起了效果，傅爷爷精神好了许多，和林静树说了许多话，最后拍着他的手叹气：“多好的孩子，可惜你和庭阳没有缘分。”

傅庭阳顶着忧郁的脸色送林静树去机场，爷爷的病情才刚稳定下来，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回A国。

“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林静树拍拍傅庭阳的手臂。

“其实我不信我爸说的话。”傅庭阳幽幽地说。

“信不信结果都一样，庭阳，你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傅庭阳不语，等到登机时间临近，他垂眸对林静树说：“我能不能吻你。”

林静树愣住了，傅庭阳趁他发愣时，两手扶住他的两条手臂，慢慢低下头去靠近他的嘴唇。

“你不会的。”林静树启唇，语气笃定。没有林静树的允许，傅庭阳不会轻易越界。

傅庭阳长长叹了口气，将林静树整个人抱住，在他耳边说：“因为我不是梁珩川。”